糊涂,但事已至此,官家的声誉也受了伤。 这时候正是捕雀处出来承担责任的时候,官家自然不好让我进宫养伤,等伤好了,还要下旨申斥我呢。” 世上男子,把自己那点事看得如何如何厉害。 多少男子,当个几品小官儿,就觉得他的事是“公事”了。其实连管家的一半复杂都比不上。也只有卿云了,还能一脸贤良地听他们吹。 要说权势,谁比得上捕雀处? 伴君如伴虎,和官家的配合,贺云章都原原本本说给自己听,因为他知道自己听得懂。 饶是娴月向来嘲讽的话一套接着一套,这时候也不免有点冰消雪融的危险了。 她仍然强撑着冷脸,哼了一声道:“那还真是要恭喜贺大人了,以后不怕没有更多这样的‘好机会’给你。” 其实她这是故意讲怪话了,她是七巧玲珑心,自己也管过铺子,贺云章和官家的事,甚至都不用明白说,点一句她都懂。 真要打比喻的,听宣处是官家的大掌柜,治水赈灾这样的国之大事都可以托付,而捕雀处,就是自己和桃染的关系。 一会儿训斥,一会儿又好得不成样子,吃的用的,随时可以和桃染分享,睡都睡在一起,是除了亲人之外最亲近的关系,心腹中的心腹。 大掌柜能换,桃染换不了。 就是要换,也要足足几年来培养信任,才能如臂使指,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换掉自己的桃染。 文人们还在那痛心疾首参什么佞臣,其实真正的近臣,好坏事都是替官家在做,不然谁吃饱了撑的整天跟文人作对,只不过文人们也不愿意想透这一层而已。 所以如果秦翊和贺云章里选一个,危险的甚至是秦翊。 娴月不愿意去想这个,看了贺云章一眼,皱起眉头,道:“脸上又是怎么了?” 于家也确实是该死,她不细看还没发现,探花郎颧骨上窄窄一道红痕,竟然也是个伤口,贺云章肤色白,更明显,她还以为是道灯下的阴影呢。 脸上的伤比手上可吓人得多,偏半寸就是眼睛,伤到哪都是致命的。 “这是刀气弄的,不是伤到了。”贺云章还安抚她地笑:“放心,于家那几个武夫还没这样的本事。” 娴月哪里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一盒小小药膏来,她连装药膏的小瓷盒子也这样精致,拧开的时候有“咔哒”一声,她拿手指尖抹了点药膏出来,贺大人竟然也老实由着她上药,只把书桌上的笔砚都抹开,免得弄脏了她衣服。 娴月背着光,一下子就暗下来了。 贺云章的容貌清俊锋利,像黑暗中的一朵白色莲花,抬眼看她的时候,明明是安静的,眼底却都是笑意。 “这下好了。”娴月涂药也要骂他:“最好留个疤,破了探花郎的相,以后也别想什么赐婚的好事了。” “本来也没有赐婚的事。”贺云章认真解释。 娴月其实是极胆大的,三姐妹里,她大多数时候像卿云,循规蹈矩,让人抓不到一点错处。 关键时候,常有这样跟凌霜都不相上下的放肆行径。 这样的私自外出,约会外男,这样的暗室独处,如果说上次还可以说是事急从权,这次就实在无从解释了。 贺云章只感觉到微凉的指尖在自己脸上碰了一下,她就收回了手。 她也觉察到这气氛过于旖旎了,立刻移开眼睛去看周围,贺云章向来守礼,这次却只是一直盯着她看,也许是太近的缘故,娴月只觉得自己耳朵都热了起来,起身走开,去看书架上的书。 她其实不怎么看书,至少比凌霜和卿云少,探花郎这样多的藏书,随便一本都比蔡婳的还拗口,要是真聊起来,也会发现她是真解不开桐花谜的人。现在没有机会了解,自然是什么都好。 等日久天长,满腹诗情无处排解,也许跟赵擎一样,去听别人唱春日宴了。 这还是好的了,像赵景父亲那些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