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呢?我陪你去找她,说开了也就好了。” 有这句话就够了,虽不是君无戏言,但跟那也差不多了。蔡婳连忙抹了眼泪,道:“我也正在找她呢,赵大人,不知道你们家后院有什么地方,可以直通前院的,尤其是附近有个可以关起来的小屋子那种。” 赵擎想了一想,笑了。 “是有这么个地方,我小时候也经常从那溜出去。”他有点惊讶:“你朋友一气之下跑到前院去了?那真是挺胆大的。” 蔡婳的朋友,自然也是柳花宴上的世家小姐,前院正举办宴席,满院都是男客,一个世家小姐跑到前院去,是挺惊世骇俗的。 蔡婳听了,抿了抿唇,不方便说的样子。 赵擎知道她心思重,估计是替朋友隐瞒呢,所以也不问了。他行事大气得很,道:“那我陪你走过去吧,要是你朋友不在那,要往前院找人,让元驹去一趟就行。” “多谢赵大人。” 蔡婳盈盈一拜,拜完也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不由得也笑了。 有赵擎的承诺,那确实是没有什么弥补不了的大祸了,她的心这才轻松下来。 出了门,看外面湖光水色也觉得有了颜色了,见湖岸边垂柳如丝,心情也轻快起来。 赵擎见她神色舒展,一面带着她去那地方,一面笑道:“蔡学士现在心中不会已经在打道歉的腹稿了吧?” 他逗蔡婳,有点大人逗小孩的意思,笑她书香气重,随口就给她起了个蔡学士的外号,蔡婳听着,立刻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 “要是她没事,我就不道歉。”她在赵擎面前,也确实有点小孩心性:“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凭什么让我道歉。” 赵擎顿时又笑了。 “话虽如此,但朋友之间,还是和和气气的好,你们为什么吵翻了?难道柳花宴不好玩?” “那倒不是。”蔡婳认真道:“就是一点观念上的分歧。” 两个人加起来大概还没有他的年纪大,就说上观念的分歧了。 赵擎听得想笑,见蔡婳一脸认真,又怕她不好意思,忍着笑问道:“是什么观念的分歧呢。” 蔡婳抿了抿唇,其实如果光是找赵擎帮忙,话聊到这里就可以了,没必要真把自己和凌霜吵架的细节跟他说。 但她人生中,确实没有一个能让她信服的师长般的人,一般人,哪怕是榜眼郎张敬程呢,她在凌霜那看过他的文章,都觉得是文气好,真正做起事来,只怕能力寻常。 但赵擎身上那种什么事到了他这都不算事的气场,却让蔡婳折服。 真正做过事的人都知道,想要在官场办成一点什么,是难上加难,赵擎一定经过许多惊心动魄的大事,无数次力挽狂澜过,才养成现在气定神闲的样子。 所以蔡婳难得主动跟人开了口。 就算当初凌霜,也是纠缠了一阵,才跟她做成朋友的。 “赵大人,我冒昧问一句,如果你自己在落魄的时候,你的朋友想要帮你,但你感觉她帮你的方式,你不太赞同,虽然你知道她的出发点是好的,而且做成了之后,确实能大大改善你现有的生活,但你心里就是觉得很别扭,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她自己也是有自省的,凌霜和她吵那一架,确实她也有她的错,凌霜最后把事说明白了,蔡婳显然是要嫁人的,但花信宴已经快完了,再不想办法,只能嫁个条件远不及她的。 蔡婳说是顺其自然,但问题是她的才华心性,都没有机会展露,顺其自然的人,自然是远远配不上她的,明珠暗投,太过可惜,凌霜是在急这个。 做过针线的人都知道,但凡越贵重的绸缎,越要珍藏密敛,不能经风冒雨,否则很容易就失了光彩。 蔡婳有时候和娴月能不谋而合,就是因为她们都是经不起磋磨的性格,一个是身体,一个是心性,都得遇到那个合适的人才行。 但她心里也确实有一股难平的气,让她和凌霜吵得这样不可收拾。 不怪她愿意和赵擎说这些,明明是位高权重的赵大人,听她说话的时候,却侧着头这样认真,没有一点把这事当成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小事的感觉,甚至还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她。 “我想,但凡人越落魄,自尊心越强,就算知道对方是好意,也觉得对方自作主张,伤了自己的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