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追了回来,倒也还算了。 卿云向来稳重,娴月身边桃染机灵,都没什么损失,至于凌霜,根本没这么讲究,酒拿起就喝,没什么可损失的,倒也还好,都在那看着,卿云见了,就皱眉道:“这些男子,轻狂得很。非礼勿视的道理都不懂。” 她们三姐妹坐在一处,还有个蔡婳,和其他人隔得远,娴月听了便低声道:“四王孙都走了,这都是些挑剩下的货色,能有什么好东西?” 凌霜听了便笑道:“张大人还在场上呢,你就这样说?” 张敬程确实在场上,他虽然读书多,却不呆,马球倒也会打,骑的马竟然也不错,据说如今官家有意培植他们这帮进士出身的官员,张敬程就是其中的领头羊,也算是前途无量了。 这次马球赛,就是他带着一众士子,迎战姚文龙和他那帮跟班,大家都不是一流水平,倒也打得有来有回。 本来也没事,但他们打到一半,姚文龙本来下去休息了的,又骑马回场道:“榜眼郎,这样玩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赌花吧,如何?” 张敬程其实不喜欢他那股轻浮浪荡气,而且比贺南祯那些正经王孙又多一种轻狂,不太上得了台面,但见他要赌花,张敬程也不怕,道:“也好。” 姚文龙于是招手,只见他那几个跟班笑嘻嘻上场来,其中一个手上挥舞着两块帕子,一是翠绿一是妃色,看起来都是女孩子的,张敬程一见就皱起了眉头。 那跟班把帕子绑在杆子上,两边各一根,挑在双方的球门上方,还问姚文龙:“姚公子,怎么样?” 姚文龙顿时大笑起来,张敬程见有点不像话,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哪来的帕子。” “捡的。”姚文龙笑道:“榜眼郎不会是不敢赌了吧?” 张敬程还没说话,身后的岑元山张白驹等人先忍不住了,道:“谁不敢赌了?赌就赌,看谁第一个进球摘花。” 话拱话到这里,也只好赌下去了。 其实张敬程猜那两块帕子都是女孩子的,不知道他们怎么拿到手的,还拿出来做摘花的赌注,拿着女孩子的东西招摇过市炫耀,这和市井流氓有什么区别?可见姚家家风不正。 果然打了一会马球,萧夫人遣人送了茶来,众人停下来休息喝茶时,姚文龙身后的跟班就在那大肆说笑,一个说:“姚公子,你猜那帕子是谁的?” “我刚还闻了了,绿色那块有兰花香,妃色的也有茉莉香。” 他们挤眉弄眼,显然意有所指,姚文龙顿时笑了,得意道:“还有谁,我猜肯定是那位的。” 有人不解,还在问:“哪位?” “还有哪位?” 另一个跟班,也是最油滑的那个,刚刚帕子就是他系上的,叫做汪宝的,立刻朝桐花林那边做眼色,意味深长地笑道:“肯定是那位的。” 众人都发出一阵哄笑,显然是有什么默契。汪宝谄媚道:“我看那位也在留意姚公子呢,不然怎么手帕子都飞出来了,她又爱穿浅红色,只怕姚公子刚刚从桐花林边上过,眼波也收了不少吧,咱们是没这福气了……” “她那双眼睛,倒真是,简直是勾人的魂,上次桃花宴我也看过一眼,真是人都酥了。”有个跟班也道。 他说得太露骨了点,姚文龙便有点不开心,还是汪宝补上,道:“你懂什么,这叫‘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看谁都像一汪秋水似的。我看那位看中的其实还是姚公子……” 张敬程这时候已经猜到他们是在说娄娴月了,心头便压着一团火。 连水也没喝就回到场上了,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他神色,也知道他是憋着气要赢的。 好在姚文龙那拨人心也没放在场上,张敬程又打得认真,倒真让他率先摘花,直接取下了那竹竿头挑着的妃色手帕。 分了胜负,张敬程也不庆祝。 刚好萧夫人那边作为女主人正过来问打马球的人打得如何了,张敬程过去,直接把取下的妃色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