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爱我之道,而不恃人之以爱为我也。恃人之以爱为我者危矣,恃吾不可不为者安矣。”陈天然放下书,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其余都烧了?” “回陛下,是。” “就留了这个。” “回陛下,是。” “你很不高兴?” “奴婢不敢。”侍女花容失色,连忙磕头。 “哎呀随便问问。不要紧张。”陈天然慢悠悠地坐下。 “连璞找到什么了?” “回陛下,没有。”侍女摇头,“别说是关于长平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先生好像就只是在看书。” 陈天然不打算和一个侍女解释太多,他继续问,“今晚李少卿回去后什么反应?” “没什么特别反应。实在是太晚了,沐浴后喝了半壶酒就睡了。先生平常就是不温不火的又心事重重的。看不出今天有什么特别。” 李少卿这样的人,如果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发作了,反而可疑。 突然闹这么大。陈天然指尖轻点太阳穴。为什么呢。 或许是酒量见长了,睡不着。李少卿和衣坐起,一动不动地看着木窗上的朦胧月影。她要被气!疯!了!悔过不可能悔过。她没对连璞做错什么,民安学堂没有问题,这一切都是他私心过重。都是因为这漫长的十年里,民安学堂最忠诚纯粹的人都身先士卒了。十个月,还有十个月。他一错再错,就不要怪我届时清理门户了。 连着三天,连璞没有再提供任何关于现在正在发生或将要发生的事情。书被烧了,纸张被严格管控,写一张换一张。李少卿在实质上与世界分隔了。 “先…夫人,大人说如果您想喝,得自己去他书房拿。” 酒也禁了。 “她现在每天在干什么?” “回陛下,先生最近在抄心经。”侍女毕恭毕敬将纸呈上。 好熟悉的字啊。陈天然实在要感慨了。民安学堂出来的人,字都有李少卿的三分韵味。唯有连璞学了个十成十。才能蒙骗过贺修宁。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还是在点连璞。 只要再推一把… 连璞旧疾复发了。他不完全是贺修宁那样的武将,受伤不是在战场,而是送消息中的埋伏。李少卿凭借他死里逃生送来的情报扭转战局,起死回生。她嘱托师姐周海容和姐夫谭一元悉心照料,等到第七天乾坤已定才露面。这是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民安学堂35学子还剩13。 “大人思虑过重,急火攻心,勾起了其他脏腑的旧伤。贵府的府医医术不低,处理及时。您年轻、体质也好,好生疗养着,近期没太要紧。”新上任的太医正谭泽将连璞的衣袖拉下,掖好被子,“只是,得少费神。” “有劳了。” 府里管家这才放下心来。昨夜连璞突然昏厥,口中带血,全府乱作一团、无不提心吊胆。除了东院的那位。 “那小官就不叨扰了,丸药制成后便送予府上。”谭泽起身,抱拳。 “多谢。” 谭泽走后。 “她问过吗?”连璞倚在床头,唇色还有些淡。似是不经意。 “呃…嗯。”管家挠挠额头,“先生自然是关心您的。” “好啦。”连璞笑着说,“您忙去吧。” 早就想到了。 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