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次来去匆忙,没顾得上安排车,大雷离开病房前从手机软件上叫了专车,此刻正停在医院后门。 宋宴辞刚回国不久,近期也是连轴转的行程,几乎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上了车就闭上眼,仰头靠在椅背上,呼吸很浅,很安静。 大雷也辨不清他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但从安安那里好不容易套来了重要情报,不说出来憋的难受。 正犹豫辗转,他听到宋宴辞开口,“有事?” “原来你没睡着啊。”大雷声音中没有一丝把人吵醒的愧疚,反而带着点解脱般的兴奋。 旁边坐着的人形迹可疑,外套衣料摩擦的声音簌簌地不断穿过耳膜,能睡着才有鬼, 宋宴辞依旧闭着眼,声音是带着倦意的懒,“有事就快说。” “安安说顾老师没有男朋友。” “而且是从来都没有过。” 宋宴辞一直紧阖着的眼睑终于松动。 “怎么样,”大雷表情中充满了自豪,“这是不是一个值得加工资的超级情报。” 宋宴辞喉结细微咽动了下,眼神却不见太大波澜,“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千真万确。”大雷信誓旦旦,“起初我也以为是她不跟我说实话,就说我们又不是对家,知道了又不会怎么样,但她说她们念栖姐母单二十五年,对男人不感兴趣……” 大雷说的正起劲,但见宋宴辞目光冷冷扫过来,立马圆道,“意思是她专注事业,不考虑别的。” 怎么听起来好像还是怪怪的。 “哦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他赶忙岔开话题继续说,“昨天顾老师住院,其实是因为之前得罪了他们剧组那个男二,那家伙故意ng害顾老师在湖里泡了一下午,但因为后台强大,反倒用这件事在微博装好人引导舆论,赚了好大一波热度,真是不要脸。” 右手被顾念栖紧紧握了一晚上,此刻还有些发麻,宋宴辞幅度不大地活动着手腕,目光也落在指间,看上去心不在焉,就在大雷想要再次切换话题的时候,他漠然开口,“他是哪家公司的。” “辰耀娱乐。”大雷很快查到。 空气一时静默的有些怪异,片刻,宋宴辞开口,“知道了。” - 顾念栖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落在她身上,暖融融的,身上的不适也消散了很多。 她被晒得眯起眼,在床上静静躺了片刻,凝固的思维也逐渐活泛过来, 她记起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境场景十分混乱,唯一不变的是她一直不停在找人。 找没太见过面的母亲,找隐瞒病情离开的父亲,找突然过世的奶奶,找宋宴辞, 但怎么也找不到。 她一刻不停歇的奔跑寻找,不知怎么回到了申城剧院的舞台上,她顿时慌乱想逃,但起初一片空荡的四周在她准备离开时瞬间挤满了人,她被困在风暴的中心,茫然的看着令人窒息的谩骂和嘲讽如暴风般向她席卷而来。 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这时感觉有人牵住了她的手,是宋宴辞。 他不说话,只是牵着她一路逃离了那个地方,直到现在清醒过来,她依旧记得那双手的触感,宽大,温热,指腹触感粗砺,是常年练乐器磨出的茧。 顾念栖望着白茫一片的天花板,胸腔随着绵长呼吸缓慢起伏着, 那个时候,他真的在就好了。 “栖栖你终于醒了!”是虞谣激动的声音。 她微微转过脸,这才发现虞谣沈亦航,还有方然和安安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见她醒了,都起身围拢过来。 “好多人啊。”顾念栖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嗓子沙哑的厉害,安安赶忙过去拿水给她喝。 “病房里也就我们几个,”沈亦航揣着口袋站在她床尾,下颌朝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你去看看门外,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多了。” 这样一说,的确能隐约听到门外闹哄哄的,还能听到谭靖在一直说着什么。 顾念栖撑起身子,就着安安的手喝了几口水,才问道,“什么情况。” “剧组来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