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海遥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看见过,别人跟我说,像我这样的,即便有了‘仿生眼’也没办法‘看见’的,没有远近、没有空间,原因是大脑里处理图像信息的那个部位没有发育。” 神色十分委屈的她对岛崎亮总结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看见的啦。” 同理,鸣海遥无法想象什么是视觉画面,别人再怎么描述多重颜色晕染出的晚霞有多么美丽,她也无从理解。 没有尝过甜味的人该怎么理解“糖”呢? 和视觉一样神奇的超能力也是如此。 她用筷子搅起碗中仍有余温的拉面,闷头吸面喝汤。 接着,双手合十,满足地感叹:“很喜欢,我吃饱了!等会我来洗碗吧。” “哦,好啊。”岛崎亮淡然道,他没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原因是没有力量的鸣海遥所思所想不重要,现实不会为她的脆弱和无助改变,而他也不会……可能会有点怜悯她。 可怜的弱者,他想自己会好好“保护”她,如对待最珍贵最易碎的宝物。 岛崎亮依靠力量对世界开了许多“有趣的玩笑”,而从战场中溃逃同样是因为力量——敌人可怕到令人心生畏惧的超能力。 柔弱的水淌经双手,手浸润其中随意晃悠一圈,水便轻轻柔柔地荡漾起来。 清洗碗筷进入尾声的鸣海遥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人聊着天:“岛崎先生的感知里我是什么样?” 岛崎亮的回答很奇怪,是云是透明玻璃是小猫,总之是所有柔软美丽的东西。 反正不是个人。 “这样啊。” 都是些鸣海遥不懂的东西,准确的说她明白概念,但不知道它是什么。云太遥远,玻璃经常碰,而猫…… “猫可爱吗?”她想起好久前发在sns上的问题,一直以来都没人回复。 他答非所问道:“出门的猫很容易走丢。” “回错问题了呀。” 鸣海遥一边说着一边将水放掉,又摸到抹布将洗碗槽内残留的水质擦拭干净。 吃饱喝足的岛崎亮打了个哈切,漫不经心地问出在小遥心里的他呢? 她板正地说:“我没有图像的概念。” 故而,鸣海遥从听觉、触觉、嗅觉来描摹岛崎亮。 “岛崎先生的声音很好听,温和,偶尔有点轻浮,只是偶尔啦。听你说话的时候我有种被慢慢滑过皮肤,汗毛战战兢兢竖起来,不过并非坏的感觉;我觉得被你轻轻柔柔触碰的感觉很好,之前我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每次被你碰到,都有种……柔柔的过电感?对了,岛崎先生的手臂肉很硬哎,可能紧实更对一点,我也不知道。但肚子、胸膛不用力的时候也软软的,摸起来很顺手的;气味嘛,现在是拉面味道的,没流汗的时候味道很干净,流汗多的时候,也不臭,是腻腻又热乎乎的、有点奇怪的、好闻的气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