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看在煊哥儿面子上,也得对那边多加忍让。 倒平白让陆今湘受了委屈。 “嘭!”一声。 旁边突然怒拍桌面,齐国公怒气冲冲道:“格老子的,那娘们叽叽歪歪,话里话外没什么好音,听得老子脑瓜儿疼,凭什么让我家孙媳妇受她那委屈!” 老夫人扶额,刚安抚着这边,他那边倒先忍不住了,她没好气道:“你说凭什么,还不是你那儿子办得好事,要不是他当年差点把煊哥儿打死,煊哥儿怎么会被谢府带走?又怎么会死扭着不回来?” 当初,陆夫人挺着大肚子去后花园溜达,恰巧碰到正在后花园玩耍的覃煊,又恰恰好,两人擦身而过时,陆夫人不知被什么拌住脚下一滑摔到了地上,喊着肚子疼下面隐隐流出血迹,后面被着急送到产房。 那日覃世子在家,听到事情经过连调查都不调查就笃定是覃煊做的,当即抽出军棍,把覃煊按到地上痛打一通,要不是老夫人赶回来及时,覃煊那条小命没准真就交代在那了。 谢府那边听闻消息,大夫人亲自带人,过府将覃煊接走,这一走就是十年。 后面调查清楚,原来是身边一个小丫鬟不小心踩住裙角拌住陆夫人,后面又自身惊惧害怕死咬着没交代,甚至见覃世子怀疑覃煊干脆就低下头顺水推舟。 提及往事,陆夫人神情一暗,两位老人不提,她也知道他们心中定是埋怨她,但她当时在产房内九死一生,差点母子双双不保,根本不知道产房外覃煊被打得半死。 后面查清事情原委,出月子后,她有亲自拜访谢府,想将覃煊接回来,但谢老夫人却严肃拒绝了她。 提到那个孽子,齐国公亦头痛难忍,老夫人也不欲多深究往事,深吸口气,对陆今湘道。 “你祖父说得没错,谢府是对煊哥儿有恩,对我齐国公府有恩,但你并不欠他们什么,你是煊哥儿的夫人,更不该受那边的气,若还有下次,你只管像今日这般顶回去,万事莫怕,身后有我跟你祖父为你撑腰。” 陆今湘若有所思,半晌,她缓缓点头。 事情告一段落,老夫人有闲心说起今日的事。 “你今日所为,挺好的。” “既保持从容大度,又不失咱们齐国公府的威严,你姑母将你教导很好。”老夫人含笑道。 猝不及防被夸奖,陆夫人愣住,旋即眼神大放光彩,她挺直腰杆,面上矜持欢喜,方才的郁闷失落一扫而空。 好笑扫眼轻易就被哄好的姑母,陆今湘跟随老夫人的话音:“这一切都是您和姑母的功劳。” 陆夫人嘴角笑呵呵,她也觉得侄女这事办得漂亮,尤其打脸那个谢大夫人,她这些年阴阳怪气,没少给她增添闷气。 “行了,劳累一整日,没事就先回去休息吧。” 陆今湘和陆夫人站起身,轻轻行礼,转身退下。 …… 晚间,谢府。 谢老夫人坐在上首,大夫人坐在她对面,垂着首保持静默。 谢老夫人一只胳膊撑在桌面,另一只手敲击几下,倏忽停住。 “你知道,我叫你来所为何事吗?” 大夫人沉静回道:“儿媳知道,为白日之事。” 谢老夫人平静望着她,眼神安宁,周围寂静沉淀,恍似坐落在禅音缥缈的佛前,心间不知不觉就变得镇定。 “你知道,但你却没什么表示。” 大夫人抿唇不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