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底翻出一条蓝色的围巾,是她拿旧布扯成线,一点儿一点儿的为曹葵花织的。 这么冷的天,她想曹葵花会需要这条围巾御寒。 “你咋慢吞吞的,再不来,我自个儿就先走了!” “这是我为你织的围巾,你戴上试试。” “干嘛?讨好我,趁机说服我,留我下来?” 曹葵花开玩笑道。 婧儿看她身上穿的单薄,就晓得曹葵花是不想带有关于涂家任何一样东西。 想到这儿,婧儿反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送曹葵花这条围巾,她除了这条围巾拿得出手,就再没别的东西送给曹葵花,作为离别的礼物。 “干什么呀?你要为我亲手戴上围巾,你戴呗,我就站这儿,哪儿也不去还不行么?” “你可不能哪儿也不去,我还盼着你脱离苦海,早日也将我拉出这苦坑呢。” 曹葵花笑着说好,眼里却下起了雨。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已经有很多年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今儿例外一次! 仅此一次! 婧儿想哭哭不出来,她的眼泪早就掉光了,再也挤不出泪水。 这一次的分别,两姐妹恐再难有相见的那天。 依依不舍,难舍难分,是姐妹之情在羁绊着对方。 “走了,就别再回来!”婧儿站在院门口,遥望着黑漆漆的路面,目送曹葵花远去。 她希望不要再有傻女人像她一样,被迫在夫家的泥潭里,渺无希望的垂死挣扎。 天这么黑了,她想应该不会再有人醒来的。 就在婧儿默默祈祷曹葵花一路顺风之时,胡氏如鬼魅般的出现在她的身后,还悄无声息的拍了婧儿的后背。 当即,把婧儿吓得全身紧绷,大气不敢出。 “你在这儿做什么?” “啊,我……我嫌屋里闷,出来走走。妈,你咋不继续睡?” “许你出来走走,我就不能?干什么?你这一脸慌里慌张的,又做了什么虚心事?” “没,没!”婧儿转念一想,这儿黑乎乎的几乎没啥光亮,也就是她们头顶这皎洁的月光,那也足以让婆婆看清自己脸上的表情。 她不必慌的。 “还说没有,你这说话的语气都……?” “冷,冷的。妈,我觉着又有点冻了,就先回屋睡了。妈,你也早点回屋睡觉,可别冻着自己。” “哎,你等……?” 婧儿不等婆婆把话说完,她人就已经溜回屋。 然而,她并没有立即上床睡觉,而是守在窗边,看有没有夜里溜出门去? 她撑着沉甸甸的眼皮,裹着厚厚的衣服,靠在窗台上,守了一整夜。 没人出去,那就说明葵花已经顺利逃出村,远走高飞! “你这是干啥?” “啊,我身子不太舒服,睡会儿。” “还睡?” 涂雷不满的嘟囔道。 他若在此时,懂得伸出手去摸一摸婧儿凉凉的额头,也就能发现婧儿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一家子吃早饭的时候,胡氏见不着婧儿的身影,骂道:“那蹄子又想偷懒?雷儿,你个榆木疙瘩就不晓得管一管自己媳妇?她要睡懒觉,你也依着她?” “妈,她不舒服!” “咋个不舒服?我看你就是纵容她,等她治服了你,她天天让你做早饭,看你找谁哭去?” “婧儿不会的。” 涂雷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扒拉了两碗粥之后,就说要出门溜达溜达。 “干啥子去?你就是要闲着,也该叫婧儿起来洗澡呀!” “你们这……?” “想让我洗,还是叫你爹洗?不像话!” 胡氏瞪了不成嚣的大儿子一眼,又是一通训话。 回到了屋里,涂雷坐在床边看婧儿睡得那么熟,他又不免生闷气。 想:这女人是不是仗着自己有了娃,就越大懒惰了? 不做早饭,也不起早,就这么呼呼大睡? “婧儿,你起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