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毓芳送她们姐妹俩上学,通常会早个十几二十分钟,以免她们丧失时间观念,养成迟到的恶习。 所以桑逾不紧不慢地来到教室,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 她到教室时候,许多同学都在奋笔疾书。 多半是周末家长不在家,学业没人监督就玩疯了。 昨天夜里挑灯夜战依然没能赶完大工程,今天早上便带到学校继续建设。 桑逾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了身旁的空位一眼。 直到她即将要离开这所学校了,她身边的位置依然原封不动地空着。 她开学来的时候便是如此。 作为转学生,班级里的土著成员都对她抱着好奇的心态,也曾有不少人来热情地跟她打招呼,但都因为她不善言辞和交际,渐渐疏远了。 几乎每一次转学都是一样的结果。 有老师提出过要给她换个位置,以及给她安排一个同桌,都被她礼貌地拒绝了。 如果对方不是自愿的,她也不希望强人所难。 她这些年里一直没学会如何融入集体,对于面前的这种孤寂的状态她也早已适应,甚至开始享受起这种无人打扰的孤独。 困扰当然也是有的。 总是会有一些对她不了解的人暗自揣测她,比如在背后信誓旦旦地说她一定是因为人品有问题才没有朋友。 其实这两者之间是没有必然关联的。 偶尔会有一两个跟她稍微有过一点接触,被她施予过帮助的人为她说话。 她一般记得的都是别人给予过的善意,那些扑面而来的恶意,她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始终保持着遗世独立的高傲。 任课老师们经过协商后定下的收作业的时间是第一堂课下课之后。 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会乖乖将各科作业摆放在左上角,等待小组长帮学习委员收,然后各自到室外自由活动。 今天要额外上交的还有家长签字的月考试卷。 桑逾和往常一样,把作业放在课桌上,就去走廊上旁观同学们跳皮筋了。 结果中途回来了一趟,发现小组长粗心地漏掉了她的试卷没有收。 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见到她三张都是满分的卷子,觉得没有必要收上去给老师检查了。 不过桑逾认为自己并不比其他同学特殊,还是应该把卷子交上去。 既然没有和大部队一起呈交,那她就自己送到老师办公室里吧。 还没到老师办公室门口,桑逾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其中有一个声音出自她的班主任。 “这次教务处重印的花名册没再把我们班的那个转校生落下吧。” “你说的哪个?” “还能是谁,桑逾。我们班除了她没有其他转校生。” “什么?这小姑娘是转校生?哇,厉害啊,转校对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也该有点影响吧,学习成绩还能这么好,真是难得。希望她这个成绩能一直保持下去。这样直升到咱们学校的初中部,可是不可多得的优质生源,说不能还能冲个清北呢。” “她可不止转了一次,三不知还要转到别的学校去呢,这可不好说。” “哎呀,那可便宜别人了,好可惜。亏你还这么用心。” “好苗子到哪都能成才,只要能茁壮成长,就不可惜。” 桑逾听到班主任这么说,不由百感交集。 郑老师是个好老师,不仅将她的英语水平提升到了新的高度,还曾引导小小年纪的她如何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地在众人面前用异国语言演讲。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