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也好,还是抄家也好,都无关紧要。真的。 她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由此彰显出来的一个事实而已。 她病了这么几日,前来探望的人转了一轮,连皇后都命人到府里过问了一回,送了相应的药材过来,他却没有丝毫动静,连表面上的嘘寒问暖和带声口信都不曾,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态度。 他不关心她,不在乎她了。 …… 翌日,吴想容按照惯例,前来给阮问颖诊脉。 她在号了几息过后,略定一刻,看了阮问颖两眼,道:“这病势瞧着还好,倘若不多思忧虑,静心静神,再过几日也就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谷雨在一旁关切询问。 吴想容看向阮问颖。 她心领神会,示意谷雨退下,温言道:“大夫不妨有话直说。” 对方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开口:“素闻姑娘博学多才,那便应当知晓忧思伤神、百病皆生于气这一个道理。姑娘如今看着大好,实则虚病厚积,倘再不排解,恐有忧患。” 阮问颖不意外会听到这番话,毕竟在头一回的看诊里,对方就已明确指出她的病根所在。 她也不否认,很配合地开口,寻求对症之解:“多谢大夫相言,我这两日确实思虑甚多。只是……我该如何作为,才能将其排解呢?” 吴想容道:“少思,少虑。” 她回以一个暗澹的苦笑:“这四个字说来轻巧,想要做到……” 她低垂眼眸,无意识地看向腕间的手镯:“……却是千难万难。” 吴想容也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心病还须心药医。姑娘的心静不下来,又如何能够排解忧思,调理生息呢?” 阮问颖轻应一声:“嗯,我知道。” 吴想容也不多言,又留下几句劝慰叮嘱,就起身告辞,去外头修改药方了。 之后的两日,阮问颖都努力不再去想别的事情,把全副心神放在养病上面。 而不知道是她真的排解了忧思,还是吴想容新写的方子发挥了效用,她的气色好了许多,看起来和常人别无二致,似如痊愈,和一家人在一起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团圆年。 然而,在新年刚过的第一天,她就病倒了,并且病势汹涌,额头发起了滚烫的烧,把她烧得都有些迷糊起来。 安平长公主为此大急,迭声命人去把吴想容叫过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满小心道:“回禀殿下,医馆在正月上旬闭门不开,吴大夫……” 安平长公主横眉竖眼:“那就去吴家找她!” 又使唤公主家令:“你赶紧去宫里一趟,把太医请过来!要快!” 公主家令正应声要去,却被一旁的镇国公叫住:“慢着。” 他行至妻子跟前,对她道:“今日乃大年初一,宫中留散半份,值守的太医怕是不多,且年关时分宫闱门禁森严,一来一回恐要花上不少时间。” “不如让她们一块去吴家,请吴家父子过来。如果我记得不错,他二人是一道供职太医院的,不管值守与否,总有一人在家,颖丫头的病又一直是他们吴家人看的,于情于理也该过来一趟。” 安平长公主听了,勉强压下焦心和怒火思索,觉得其言之有理,遂点头应允,命令下人照着丈夫说的做,又叮嘱速去速回,不得有任何耽搁。 很快,吴想容同她的兄长就一道被请了过来。 第96章 本宫只想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 安平长公主正在气头上, 看见吴家兄妹二人,便即凤眸一瞠,意欲开口。 镇国公抢先一步,上前免了兄妹俩的见礼:“府里此番叨扰并非有意, 只是小女忽然病势昏沉, 前药无用,这才在无奈之下请二位过来, 还望见谅。” 吴家长子吴想旬连连作揖, 口称不敢, 把礼数做足了。 之后,他询问了一番阮问颖的近况, 就在谷雨等人的领路下进了寝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