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一早就要赶路,长禄带着手底下的将士们正在起锅造饭,他亲自盛了碗热粥过来,送到沈柔的马车前,轻叩车门,“沈娘子,喝着热粥暖暖身子。” 这一路上只能啃干粮, 长禄担心沈柔身体柔弱吃不消, 昨晚还去山中猎了只野兔, 将兔肉切碎, 煮成了肉粥。 沈柔接过热粥,“多谢将军。”起身时,却觉得头晕目眩,险些摔倒,长禄情急之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 碰到女子的腰,那种柔软的触感,长禄红着脸,赶紧致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多谢将军,我知将军不是有心的。” 长禄偷偷看了看沈柔,她是那样的温柔美丽,却又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相比长禄的满腹心思,沈柔却显得内心急切,心不在焉,那碗粥也没怎么动,听到马蹄声,赶紧放下手里的碗,往外跑了出去。 玉棋也跟着追了出去,要为她披上披风,却被她拒绝了,那股冰凉刺骨的寒意袭来,她抱臂打了个寒颤,帕子捂嘴,轻咳了几声。 长禄见状,走到她的身边,关切地问道:“沈娘子可是病了?” 沈柔摇了摇头,“我没事,多谢将军关心。” 她伸长了脖颈往远处望去,直到她见到马背上那熟悉的身影,正欣喜地上前,却见到陆庭筠将崔莺护在怀中,而崔莺身上披的还是陆庭筠的外衫,他们是那样的亲密,这一幕狠狠地刺痛着沈柔的心。 见到沈柔,陆庭筠微微皱了皱眉。 他赶紧翻身下马,又将崔莺抱下马背,“外头风大,娘娘先去马车里歇一会,待会就要启程了。” 他走到沈柔的面前,见她衣着单薄,便提醒道:“你身上还有伤,又素来身体弱,不能吹风,先回去吧!” 沈柔眼中含着泪,心想陆大人还是关心她的,她将手中的披风递给陆庭筠,“昨夜变了天,陆大人出去忘带了披风,我担心大人会着凉,听到马蹄声便知是大人回来了,只是出来急了,忘了多穿件衣裳,柔儿多谢大人关心!” 不过陆庭筠一句随口提醒的话,竟让沈柔心里的阴霾全都烟消云散了,她朝陆庭筠福身行礼,“此刻大人还未用饭吧?柔儿亲手为您熬了热粥,这就给大人端来。还有大人伤得严重,不可忘了上药,柔儿向陆伯讨来药方,定能为大人治好腿疾。”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还有治腿伤之事,臣已经拜托了皇后娘娘。” 陆庭筠又看向崔莺,“皇后娘娘说想替臣治好腿疾,臣便将这条腿托付给娘娘了。娘娘可要尽心!” 想起昨夜的事,崔莺脸一红,嗔了陆庭筠一眼,便匆匆离去,坐上了来时乘坐的马车。 待陆庭筠走后,沈柔眼中的含着的泪水终于落下,怔怔地站了许久,双手收紧,紧握成拳。 就连一个为大人上药的机会,也要同自己争吗?她满脑子都是陆庭筠对皇后宠溺的笑,他们是君臣,又怎能当众如此亲密,又怎能不顾世人的非议。 风雪越来越大,已经无法辨别了方向,陆庭筠只得命令暂停赶路,在原地歇息,等雪停了再启程进京。 沈柔派玉棋去打探消息,她气喘吁吁地钻进马车,关上了门,将热茶递到沈柔的手上,小声地说,“娘子,奴婢已经打听到,囚车中关押的是禁军副统领姜将军,也是皇后娘娘的表哥。奴婢还听说姜将军带着皇后出逃,被陆大人抓了回来。要说这位姜将军的胆子可真不小啊,居然敢挟持皇上。” “那这姜将军对皇后应该很重要了?” 玉棋点了点头,“正是,听说陆相大人派人日夜看守囚车,不让人靠近囚车一步,尤其是防着皇后娘娘,说来此事还真是古怪。” 沈柔轻笑了一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定是因为这姜将军对皇后很重要,陆大人将姜将军关押,也并非是因为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而是想要以此牵制皇后。” 她轻抚着手中绣着翠竹的荷包,她只敢在荷包的内侧绣上了几朵合欢花,表明她对陆庭筠的心思,原本她还盼着用这荷包来表明心意。 她放下手里的荷包,“咱们也去看看那位姜将军。” 她带着亲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