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一刻,崔莺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此刻的她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生不如死,绝望痛苦的泪水顺着脸颊而下。 突然有个人影冲了进来,那人疾步如风,一把拉开魏颐,魏颐突然觉得自己颈后一痛,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陆庭筠见崔莺衣不蔽体地躺在桌上,只觉心痛如绞,他赶紧脱下身上的外袍,裹在崔莺的身上,将她抱在怀里,“娘娘别怕,臣来了。是臣不好,是臣迟了。” 他轻抚着她因紧张而紧绷的后背,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身子不停地发抖,强忍着眼泪,盈盈抬眼,“大人,本宫想回去了。”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陆庭筠只觉心都要疼死了,他将崔莺抱起来,从另一侧的凉亭大步走了出去。临走时丢下一句话,“来人,皇上醉倒了,送皇上回宫。” 姜怀瑾只是听说崔莺在宫里过的不好,如今他不顾一切闯进来时,更是亲眼所见,她的宫裙被撕烂,碎布散落一地,前额破了油皮,上头还有干涸凝固的血迹,雪白的皓腕已经变得青紫,红肿了大片,她缩在陆庭筠的怀里,瑟瑟发抖,姜怀瑾收紧双手,捏紧了拳头。 他珍藏在心尖的人,却被如此折磨。 周全在外面阻拦不及,被人闯了进去,一队禁军突然闯进来,围了凉亭,周全激动大骂,“何人胆敢惊扰圣驾,简直罪该万死!” 姜怀瑾拔出腰间的佩刀指向周全,那银色的刀刃绽出了寒光,姜怀瑾本就是征战沙场之人,他的身上带着杀伐之气,周全吓得往后一退,“姜将军是想造反吗?” 姜怀瑾冷笑道:“方才本将军见到形迹可疑之人闯了进来,为了皇上的安全,臣带人来前来护驾,周公公将这样大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我可承受不住。还是说周公公惯于给人安上谋反的罪名,冤枉好人呢?” 皇帝昏庸无道,便是皇帝身边的人,也都是上行下效,这周全在宫外置办大宅子,养姬妾,太监的手段残忍,许多良家女子被害,伸冤无门,只因周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姜家是太后的娘家,这姜怀瑾又是崔国公的亲侄儿,不能得罪,周全自知失言,赶紧陪笑,“瞧咱家这张嘴,咱家可没点名道姓,将军莫要误会!” 周全入了凉亭,发现皇帝躺在地上,便哭着跪到皇帝的身边,“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上只是醉倒了,好在刺客未曾得手,周公公还是赶紧将皇上送回寝宫,找个太医替皇上瞧瞧,莫要在此耽搁了。”周全无法叫醒皇帝,便只能命人将皇帝抬回寝宫。 他一直在皇帝身边守着,几个时辰后,魏颐吃痛地揉了揉后颈,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陆庭筠好大的胆子,他竟敢暗算朕,朕定要杀了他。” 若非他喝得大醉,毫无防备,又怎会被陆庭筠轻易得逞。 周全命人关上寝宫的门,让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这才躬身走到魏颐的跟前,“皇上,可要叫暗卫行动?就像何宴清一样,杀了陆庭筠以绝后患。” 魏颐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白玉被生生捏碎,玉屑陷进了皮肉,手指上鲜血直流。 “呀,皇上受伤了。”周全发出一声尖叫,赶紧摸出帕子,替魏颐包扎,魏颐微皱了下眉,“陆庭筠此人比何宴清难对付,若是一击不成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心生了防备。朕心里已有一计,便暂且先留他一命,待秋猎再动手。” * 陆庭筠将崔莺送回坤宁宫,便让人盯着坤宁宫的动向,当夜他便匆匆出宫,陆伯千里迢迢从青州赶来,想必也带来了解药的消息了。一想到今日之事,若是他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他对潇鹤吩咐道:“你想办法联系荣王的手下,只说我今夜要见他。” 陆庭筠并未置办宅子,出宫仍去了那处租赁的宅院见了陆伯,醉里欢这药很是棘手,陆伯配制了解药,但还需要一味稀罕的药材冰莲才能解了这味药。 而这冰莲极其罕见,生长在楚国的境内的高山上,那些草药人,便是十年难得几株,一株价值千金,寻了大半个月,陆伯的人却也打听到了草药的下落,不久前,荣王带兵进攻南面的流寇,便偶然得到了一株,听说这是那些流寇从那些药材商人的手里抢来的。 要解了崔莺所中的醉里欢,便需要这味草药。 潇鹤突然想到了一事,“公子,就在昨夜,崔娘子回了一趟崔国公府,我已按公子的吩咐,将姜夫人从那禁足的屋子放了出来,她们母女相见,又不知会想出什么坏点子,崔娘子已于昨夜离府崔娘子,神色也不似进府时那般心情沉重。” “她有身孕了?” 萧鹤竖起了大拇指,“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崔娘子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才着急回府,寻姜夫人想办法。” 陆庭筠冷笑了一声,“若她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她哪还用得着回到姜家寻姜夫人想办法,必定是与人苟合,无法收场了,去姜家求救的。” 那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