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要洗吗,脱下来我马上去水房。” 放下军绿色斜挎包,孟言脱下外套,将白衬衫递给了母亲。 把脏衣服塞进木盆里后,张梅说:“言言,家里煤用完了,等会儿小雨和雷雷回来了让他们去拉煤。” 孟言换衣服的动作骤停:“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我记得咱家只剩二十斤煤票了,拉不了多少。” 说罢进屋翻出抽屉里最后两张煤票。 “行,你路上小心,中午下的雨还没干,路滑。” “嗯,知道。” 临近傍晚,街道上自行车鱼贯而过,胡同里行人逐渐多起来。 孟言借了对门高婶家的旧板车上煤场拉煤,正值下班高峰期,购煤的队伍长蛇般蜿蜒在了煤场门口,那簇拥在铁栅栏前的一排平板车,看得人心里直发堵。 轮到孟言时,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正常人家每个月需要消耗三百斤煤,有时煤场会缺煤,供不应求,所以居民们一买就是一大车,像孟言这样只买二十斤的几乎没有。 二十斤煤比不上两百斤的重,对她来说却不算轻松,临走时煤场工人帮她在车屁股托了一把,才顺利抬起来。 “谢谢呀。” 在众人稀罕的目光里,孟言推着旧板车慢慢吞吞离开了煤场,走在平稳的大马路上还算轻松,若是走到一截青砖烂路,那就有罪受了。 “孟言!孟言!” 声音似魔音灌耳,孟言脚步骤停,随即加快,可两条腿加一辆死重的平板车哪里快得过自行车。 直到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前方道路被一堵“高墙”阻隔。 “快看,崔志民过去了。” “陆杭军怎么没来,真拱手让人啦?” “多半是,上回打架姓崔的赢了。” “嗬,便宜那小子了。” 好巧不巧,孟言这会儿推着板车经过制衣厂门口,被女工们议论的少女现下正被崔志民堵在墙头。 蓝衬衣灰长裤,两条乌黑的麻花辫顺着肩胛往下,衬得皮肤白皙如玉,再配一双盈盈杏眸,眼帘一转成漪,风吹都心惊的娇嫩。 不说性格,单这娇艳的皮相,也难怪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 晚霞照得眼睛发晕,孟言抬手遮住额前的逆光,便瞧见了面前立着的一辆二八大杠,以及上头坐着的大高个儿。 “怎么一个人来拉煤?你弟呢?”燃到一半的烟头扔在她面前,被一只穿着回力的脚随意碾压。 男人敞着衬衫领子,锁骨露了个边儿,修长的一只腿挺直地横在面前,立体而分明的下颌往上,是一对狭长的水纹眼,漫不经心望向你时,比女人还性感。 这样一个痞里痞气的男人,令不少女同志春心荡漾,可只有孟言知道,眼前的男人根本不如外表阳光热情。 他是个魔鬼—— 三天前,二十一世纪的孟言因为农科院实验室的一场火灾窒息而亡,醒来后成为了74年京城一名与她同名同姓的制衣厂女工。 她不是穿越,是穿书,穿进了一本她看过的狗血年代文里,作为一名典型的炮灰女配,孟言空有颜值无脑子,她的存在只是一枚促进男女主感情升华的垫脚石。 来得不巧,孟言穿书的那天,无脑女配恰好设计了一场让原书女主宋易然身败名裂的计划。 她设计让宋易然被厂里烧锅炉的“老□□”玷污,不过计划最终被男主陆杭军赶到及时救下。 但这个举动无疑在老虎头上拔毛,陆杭军盛惹之下当场扇了女配四个耳光,力道之大,直将她扇昏死了过去,昏死后孟言就穿越了。 孟言的追求者崔志民也在现场,哪里忍得了心爱之人被欺负,这一下气得,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双双进了医院。 这事儿闹得制衣厂人尽皆知,不过外面传的又是另一个版本。 外面传这俩男人打架是为了得到孟言而争风吃醋,结果两败俱伤。 因为崔志民打架赢了陆杭军,所以大家都默认孟言“属于”了崔志民,而接下来的剧情,不出意外的话,孟言会在男主陆杭军和男配崔志民的联合设计下,嫁给崔志民,然后过上生不如死的凄惨日子。 想到后续剧情,孟言对崔志民避之不及,两人已经三天没见面了。 “没来。”握紧平板车,孟言警惕地张望四周拐了个弯。 推着平板车飞快进入后街小巷,崔志民三两步追上她开始抢车。 孟言急了:“还给我,我能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