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叶荷身上淡淡的香味,又丝丝缕缕地游进他的鼻子。那是她衣服上残留的洗衣凝珠的味道,上次亲昵地赖在她柔软的身上,一边舔舐她乳房南半球与上腹相迭的那块肌肤,一边询问她身上的香味,究竟从何而来。 她说,这是洗衣凝珠的味道,不是她身上的体香。 但是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在超市里,路过那个牌子的洗衣凝珠,他也只会在脑海里想起她一个人而已。 早自习的时候,他给范叶荷传纸条道歉。她的侧脸看不出喜怒,只在便笺上约了他大课间的间隙另说。 前三节都是文科科目,老师上课是分析小测验的卷子,小测验的难度与平时作业无差,大部分题目她都拿了分,因而潦草地听着也无大碍。 胳膊只是这样不远不近地摆着,范叶荷隐隐地能感受到邻座的紧张。他紧张起来,不复平日的散漫,脊背会坐得很直,似乎想要唤醒身体里那一部分正直。 只要还存在着,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肉体上的关系,那又怎么可能在精神上,将两个人完全摘开呢? 不是普通同学,那是什么呢?她是喜爱他的,他难道还感觉不到吗?如果他也珍爱她的话,为什么对于情侣关系的约定,又这般踌躇不前。 就像她对此心动的一点,韩雨确实很诚实。也就像他说的那样,并不懂得怎么样去喜爱别人。 若是昨晚还对自己产生了那么几刻的怀疑,今天他凑上来又想同她说些什么的样子,却让范叶荷有些豁然。 并不是她不值得喜爱,只是他还没有学会怎样表达。是他不够好。 也许对于有的人来说,他英俊的脸和颀长的身材,可以说服与麻痹自己。但是未来还有无数个这样需要自己说服自己的时刻…… 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在一张薄薄的便笺上同他说明白呢? 忐忑的、期待的、于心不宁的半个上午,又这样随随便便地过去了,偶尔回过神来,忍不住苦笑,上学还真是除了上学,什么都做了。 跑完操还气喘吁吁的,冷空气呛在喉咙刮着嗓子,而后颈又微微地汗湿,贴身的衣服粘在身上,怪不舒服的。 韩雨已经在体育馆的廊梯那里等她。他是体育委员,要负责提前搬送器材。范叶荷小跑了两步过去,他拿出校服衣兜里的罐装拿铁。那是小卖部暖箱里面有卖的,他教程快,集合一散,就冲到小卖部里买的。 范叶荷没有客气,接过来喝了两口,就开门见山地同他讲起来。 “昨天,比起说是生气,更多的是心里非常不舒服。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不舒服。”她抬起头,圆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鼻尖看。 “我能理解的……你做的寿司,被我分给他们了……”她的话音刚落,他就顺着她的话头道歉了。“如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