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这个东西,不知情的表情也明晃晃挂在脸上。 沈弗峥两眼扫看完毕,将卡片递给钟弥。 几行字,钟弥越看,手指捏得越紧。 那家咖啡店主说她一连三天来喝咖啡,他第一眼就注意到钟弥了,是crush的心动感觉,附带微信号,问钟弥愿不愿意给彼此一个互相了解的机会,他想请钟弥以后都来免费喝咖啡。 看完内容,钟弥咳了一声,自然地将小卡片塞进书里,自然地说着:“咳——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付费服务,我外公说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沈弗峥很满意也很认同:“你外公把你教得真好。” 说到外公,钟弥有一件很想确认的事情。 “你之前说过我外公对你有授业之恩,可我外公说,他只在你启蒙的时候教过你写字,时间也不长,你——” 沈弗峥忽然打断她:“你外公还跟你说过别的吗?” 钟弥摇摇头,以为这个“别的”是指他,随即又问:“你说的‘别的’是什么?” 沈弗峥停了两秒,声音慢慢地在密闭车厢里响起:“比如——告诉你,他为什么离开京市?” 钟弥答得特别干脆:“因为外公不喜欢。” 她听淑敏姨说过,当年外公也不是非离开京市不可,只是你外公这一生太刚正清肃,宁愿到此为止,也不肯往歪路上多走半步。 “我外公很少提过去,他说一时辉煌都是过眼云烟,没有追逐的必要。” 沈弗峥点了一下头:“像你外公会说的话,他是真的,拿得起又放得下。” 钟弥问:“所以从我有记忆开始,每一年,你家里都有人会来州市看我外公,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章老先生是我爷爷这一生唯一的挚友,也是他最信任最欣赏的人。” 这话说的太高,钟弥心思凝重,卡在信与不信之间,可她从沈弗峥的神情里看不出任何夸张成分,话语淡淡,像仅仅在平静陈述一个他早就知晓的事实。 “所以……是因为尊重,才来看望外公的吗?” 沈弗峥面色如常,又点了一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钟弥感觉自己像被堵在某种未知隔膜外,她正在毫无头绪地靠近当中。 久久望着眼前的人,钟弥终于理出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你今年才第一次来呢?” 这似乎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因为沈弗峥不再轻松作答,目光深远,那种思考神情,具有不知从何说起的年月感,好像试图在一本脉络复杂的书里找一行并不存在的,需要自己来总结的答案。 最后,他嘴角轻轻一掀,跟钟弥说:“因为我对你外公不仅仅有尊重,他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我之前一直有些抗拒来见他,但每年都有送礼过去。” 说到这里,他伸手轻轻捏了一下钟弥柔软的面颊。 “你大概不知道,你学棋的那套围棋是我送的,你知道那套棋子有多贵吗?听你外公说你很不喜欢,当场打翻,还哭着说不学。” 钟弥像被定格一样顿住。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宿命感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会这样突如其来将她贯穿,好似一阵狂风掀过,将岁月做纸的旧书,翻得词章凌乱。 只为在她的过去,找他隐晦的姓名。 作者有话说: [1]引用 第34章 落脚处 满脸愁丝化作纷纷情网 小孩子学棋, 通常四到七岁最好,钟弥小时候磨磨蹭蹭到九岁才开始启蒙,还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小时候的钟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