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年先是去拉江自流的衣角。不用说,自然是没有拉动的。于是又改去扶他的胳膊。 快要贴上胳膊之前,手掌悬停在半空,楚年抬眼去看江自流,突然冒出一句:“夫君,我这是要搀你起来,应该不算吃豆腐吧?” “......”江自流被他问得险些一声咳嗽。 这就又不行啦? 见江自流歪头,长睫羽翼似的扑腾,半张脸上又镀了一层薄红,楚年克制住唇角上扬的冲动,无辜地重复了一遍:“夫君,我现在要搀你了,可以不?” 说是不欺负,但又没有完全不欺负。 可惜好景不长,楚年还没得意够呢,江自流忽地将手贴了过来,指尖虚虚地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楚年内心得逞的笑戛然而止。 他将视线缓缓下移,来到两人虚缠在一起的指尖,脑海里打出了一个问号。 下一刻,修长的手指攀附而来,握住了他的两截指节。 冰凉的触感贴了上来。 楚年稍微有些懵了:咦?怎么是这个走向?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再去看江自流的脸,发现他抿紧两瓣干燥的唇,眼神里的异色,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楚年:“......” 这一刻,楚年觉得自己就像是剧本里走出来的逼良从娼的大坏蛋。 —— 过程曲折,结果光明。抛弃个人“恩怨”后,经过一番努力,楚年终于成功地把江自流扶到了外面。 从小破床到门口,短短的几步路,背负着江自流大半的重量,简直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楚年弱小的身躯差点没被压垮。得亏他提前搬来了小木椅,出来后,立刻把江自流扔到椅子上坐下,才解放了自己。 揉捏着酸麻的肩胛,楚年愈发意识到身体素质的重要性。好在原身只才十六岁,只要从现在开始补,还是有机会变强壮的。 想到自己以前的身高体型,没有一百分也有九十九,楚年心说怎么着也要把现在这具身体弄到及格线吧...... 他这么想着,肚子倒是很配合地叫嚣着饿了。 饿了也不怕,有柿饼,有野果,怎么着都能填饱的。 楚年又从搬来一只小木凳,放在江自流坐着的小木椅旁边,然后进屋,拿出柿饼和野果,打算分着一起吃。 作为第一份拿钱购买的食物,楚年还是很看重柿饼的,他在小木凳上坐好,把布包放到膝盖上,一层一层剥开,很有仪式感地揭开了藏在里面的神秘柿饼面纱。 跟现代的柿饼区别不大,每一个都圆溜溜的,椭扁扁的,表面蒙着一层白色的霜,在阳光的照耀下,像粗粝的磨砂。 “夫君,吃点东西吧。” 楚年随机挑选了一块幸运柿饼,撕开一半,递给旁边的江自流。他正好想借这个机会,终结掉两人之间微妙的尴尬。 江自流是阖着眼睛的。 他靠在椅背上,面朝阳光,皮肤很白,薄如蝉翼,眼睑下有两扇青黑,是长睫投下来的阴影。 他的表情似乎平静,又似乎带一点忧郁,听到楚年的声音后,闻声侧首,试图睁开眼睛,却在刚睁开后又下意识地闭上了。 楚年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可能是眼睛不舒服。 也是,许久未见天光的人,突然被太阳这么照着,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想来也是心疼,不提治病和吃饱,对现在的江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