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杨阿姨挨得近,听清楚了。 她注意到苏燃额头的潮红,手掌一模滚烫滚烫的。 “苏少,你这是发烧了,怎么办啊!这大半夜的太吓人了,先生呢,我打电话叫池先生送你去医院。” 苏燃嗓子快干裂冒烟了,实在挤不出话来,只眼巴巴看着杨阿姨拿着手机拨打电话。 “嘟——” 电话打通,杨阿姨张口喊着:“喂,池先……”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杨阿姨呆滞一瞬,看到一边苏燃的手机,拿过来又打过去,她火急火燎的,可这一次电话打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挂断了。 池海霖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隐约意识到这一点,苏燃的左手无意识碰到了扎进皮肤的碎玻璃片,疼痛让他挤出最后一丝力气。 “打,打给,汪医生,他是……”是家庭医生。 苏燃无力地靠着床头板,眼前的光景逐渐模糊。 他断断续续的想说清楚,但嗓子仿佛被卡住了,实在发不出声音。 幸好杨阿姨听个半懂了,“是医生对吧,姓王。” 她在联系人列表里翻找一下,王医生没有,不过看到了汪医生。 一通电话打过去,说明了情况,“医生,你可快点滴,我家少爷都快烧糊涂了。” 汪医生很快赶到了,他放下死沉死沉的医药箱,测了体温后,拿出准备好的药物很快安排苏燃打点滴。 管家没找到输液架,匆忙间,杨阿姨灵机一动把室内的落地衣架征用了,衣架上不知是谁的西装外套,她随手放到一边的沙发上,接过输液袋挂好。 “这袋输完了还有两袋。”汪医生一边把用过的棉球清理到垃圾袋内,一边对着杨阿姨和管家叮嘱道:“苏先生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晚上最好有人陪护看着点。” 杨阿姨和管家面面相觑,最后管家开口道:“我留下吧。” 汪医生点了点头,“我先去客房打个盹,输液快到底来叫我。” 管家点头,看着他关门出去了。 输液管的药液一滴一滴的下落,时间过得很慢,第二袋输液到底了,汪医生拔了针,换完最后一袋挂上了。 这时候已经接近凌晨,窗外的孤月隐匿的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这时天色还是阴沉的,光线半明半暗。 窗外的树枝上沾着晨露白霜,卧室里的灯光亮着。 苏燃放在床头的手机发出低电量提示,管家注意到后,把手机拿到桌子上帮他充上电。 回到椅子上坐着的时候,疲倦逐渐缠绕住老管家的眼皮,他缓缓打了个哈欠,歪在椅子上眯眼打了个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