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靳时雨问他,谢臻说怕他伤害自己,于是靳时雨在他面前戴上了止咬器。第二次靳时雨问他,谢臻说怕怀孕,不想有这种可能性发生,可靳时雨却不想顺他的意。 靳时雨的神色越来越冷:“你每次和我做完之后,都在吃药?” “你能问出这个问题,也足够天真的。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也清楚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意外发生,你觉得我会允许那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发生吗?”谢臻冷笑了下,“所以不光以前,再到之后,我都会这么做。靳时雨,我直白地告诉你,我抗拒的不是怀孕,是你。” “如果没有你突然出现打乱我的生活,我会比现在你眼前的谢臻,高兴一万倍。” 谢臻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的弹珠越来越滚烫,像是被拱在火上来回炙烤着,烫得他胸口前的皮肤都发痛。他放了狠话,可靳时雨却没有预想中的怒火,而是冷硬着嗓子:“可我不想让你痛快。” “把饭吃了,吃完饭,过几天,我带你去见高浩东。”靳时雨话是那么说,却没有过多为难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将饭菜都提到谢臻床头柜前,一一给他摆好。 谢臻听见高浩东三个字,动作停滞片刻,他猛地抬头,看着靳时雨的眼睛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声音哑了下来:“是他要见我吗?” 靳时雨轻扫一眼:“是。” 他不再说话,靳时雨随意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在金属制打造的犬齿下,靳时雨的嘴唇是天生的薄,唇色有些发白,他微微张开嘴,洁白的牙齿稍稍露出,准确无误地咬上了手指间的香烟。他没有点火,只是轻轻咬着,慢慢濡湿了烟嘴。 他冷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沉默不言的谢臻身上,连眨眼的频率都比寻常缓慢些许。 谢臻慢慢将菜放进口中,连眼皮都没掀,平静无波地说:“别看我。” “你不想知道高浩东跟我说了什么吗。”靳时雨抬起手,将卧室的窗户推开,转了个身子的方向,将烟点燃,白烟缕缕往窗外飘,他深吸一口,如释重负般重重吐出去。 谢臻说:“你要是想说,你自己就会说。” “我在等你问。” 谢臻干嚼了几下嘴里的蔬菜,语气听上去毫不在意:“我只想见他,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来见我,我不在乎。” “就算他来见我,让我赔命给他,我也不在乎。” 靳时雨莫名笑了,将还剩下大半根的烟扔进垃圾桶里:“谢臻,既然你这么洒脱,说死就能为别人去死,你还死乞白赖地待在鹤市干什么,你要是换了卡,远走高飞,你现在也不会受这种罪。连死都绊不住你,把你绊在鹤市的是什么?” 接下来接近一个多星期,谢臻都极少见到靳时雨。靳时雨只有在起初几天的时候,会给谢臻送饭进来,后面等谢臻能下床之后,靳时雨便再也没露过面。 或许是因为谢臻本身就在躲着靳时雨,靳时雨在易感期期间,谢臻能少在靳时雨面前出现就少在靳时雨面前出现,他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他窝在次卧里,往往一待就是一整天,靳时雨为了防止他擅自出门,还将大门反了锁,但却在冰箱里备了不少食材。谢臻平时便不爱吃饭,对食物没有什么太大的欲望,每天煮上一份面条,吃完了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可靳时雨在他腺体上留下的伤痕却久久没有愈合。像是一道陈年旧疤,在白皙的脖颈上显得格外狰狞,没有结痂的伤口乍一看有些血肉模糊,淤血肿胀在旁边好的皮肉下,肿成紫红色的淤痕。 谢臻用手指缓慢地摩挲着脖颈处的伤口,垂着眼静静思考着。 门口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谢臻抬眼看向门口,静静等待着靳时雨进来,可门口迟迟没有传来开门声,只听见极其响彻的一声“砰——”。 重物坠地。 花瓶撞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臻沉默了片刻,缓步走向房间门口,隔着一扇门,安静地伫立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拧开了门把手。 高大的靳时雨,面无血色地跪跌在地,手心扎在碎成一地的花瓶碎片中,鲜红的血液从靳时雨指缝间溢出来,红得有些刺眼。他戴在脸上的止咬器莫名摇摇欲坠,抬起眼睛来时,映入谢臻眼帘的是一双充血猩红的眼睛。 靳时雨紧闭着唇,丝丝血迹从靳时雨嘴角往下流,他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声音压抑又隐忍:“进去。” 谢臻心头猛地一跳,对靳时雨的记恨和恐惧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他扑上去,手忙脚乱地拆下靳时雨脸上的止咬器,用尽力气掰开靳时雨紧咬着的下巴,他着急地大声怒斥着:“张嘴!靳时雨!” 靳时雨改不掉痛的时候咬舌头的毛病。 活到现在也算是命大。 作者有话说: 困住他的是什么嘞……特别特别多吧。其实我们小谢也很自责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没有想真正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