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就不该同意你们成婚,你啊你,实在是昏头。” 赫连筝颇觉好笑:“如果我事先与长老们商议,他们会同意我用母石救她么?” 赫连尧:“母石不是你一个人的母石!是宗门的母石!” 赫连筝:“所以还是没商量了,既然没商量,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同他们舌战。” 赫连尧:“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得的什么病,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不行?再者,她还没死呢!” “要等她病入膏肓,下不来床,瘦成一把枯骨,再去想办法医治她么?她本来可以尽早得到救治。” 赫连筝冷笑两声,“父亲当年早知道母亲被长老和家臣所不喜,她有孕后也不管不问,如果父亲提早防范,她怎么会被人哄骗,喝下堕胎药?她本就是凡人,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住那样的折损,那些人是想要她的命。” “可她即使遭受那样的打击,好不容易养好身体,寿元将尽时,还是想为你生一个孩子,怕你后半生无人陪伴,你难道敢说,你从来没有后悔过么?” “赫连筝!”赫连尧大喝,胡子都气得飞起,“你一定要说这些话来激我?!” 赫连筝心平气和:“我就是很自私,有父亲的前车之鉴,我不会允许自己铸下大错,我不会让她承受本不该承受的委屈。” 赫连尧捂住胸口,跌坐在板凳上,“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个孽障。” “我是孽障。”她双手慢慢归拢长发,“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流掉,确实也没我什么机会,我或许都不会出生。” 赫连尧只觉眼前一片片黑,就要被气得撅过去。 这些话,压在赫连筝心里好多年,没机会说罢了。 母亲三百年来承受的苦难,一句话两句话怎么讲得清楚,她的怨恨从来不曾消退。 “父亲,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我只希望你能替我护住小熠,不要让母石白白毁去。她什么也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所有的罪责都由我来承担吧。” 赫连尧:“你倒是盘算得好。” 赫连筝句句扎心,“子不教,父之过,确实都是你的错。” 好一招倒打一耙,祸水东引,倒成他这个亲爹的不是了,赫连筝手掌撑在书案,连连调息,好险没晕死过去。 诸位长老和座下首徒终于赶至,众人进得房中,叽叽喳喳叫嚷开,问她到底为什么那么做,有纳罕,也有指责。 赫连筝只觉得吵闹,“我认赔,多少钱,我出。” “你这是认罪了?”方长老捶胸顿脚,“那可是母石啊!你以为有钱就能摆平?” “有钱也不能摆平啊。”赫连筝笑,“那我认罚。” 她慢吞吞挽发穿衣,虽然认罚,却也不是傻子,墟鼎里选出最厉害的三件法衣,准备到时候里里外外裹个严实。 水门亥生门的江长老最是紧要赫连筝,爱之深责之切,当即叫嚷着要她把那妖女交出来。 “此事皆因她而起,她自当代为受过,哼,我当时就说,那妖女是个祸水,要不得要不得,现在怎么样,出事了吧!” 荣锦掏耳朵,“江长老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娶媳妇又不是给你娶的,要你咸操萝卜淡操心。” 岚溪照当然也是向着她们,“她既已认罚,便是要独自承担罪责,江长老就不要多管了。” 江长老吹胡子瞪眼,“说的什么屁话,自打那妖女来到宗门,连生事端,鸣琨说不定是中了她的魅惑之术。她在何处?让她出来,废了修为逐出宗门去,免得鸣琨再受其害。” 荣锦气死,同为长老,她当然也不会怕了这老头,指着他鼻子骂,“人家两口子的事,关你屁事,滚边歇着去吧。” 岚长老拐杖敲地,“安静!安静!” 巳焱门长老是个暴脾气,她至今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谁来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能不能别吵吵了!” 酉乾门长老叹息,“外门才修好,现在内门又坏了,我看这石头还是不如法阵牢靠,依靠外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坏了也好。” 江长老讥讽道:“赫连氏倒是出情种,一个个的都护短得很!”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