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
她心中回荡着这句话。
张星官轻而易举地拂开了她。第四境的修士对上第一境的修士,便如皓月对上荧光。天壤之别。
云乘月摔在地上,浑身疼痛欲裂。但她动作没有丝毫迟疑,立刻爬了起来,重新冲过去。
“不准伤害他们。”
砰——!
“不准……”
砰——!
张星官好像从这明显的实力差距之中,得到了无限的乐趣,竟饶有兴味地来回玩了好几次。
每一次,云乘月都摔在地上,或者砸在墙壁上,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最后,她再次被掀翻在地,而且恰恰摔倒在陆莹旁边。这一次她摔得更重,浑身都像要碎了,五脏六腑气血激荡,一抬头就咳出一口血。
她挣扎着还想爬起来,背上却狠狠一重——张星官踩住了她的背。他的靴子在她背上来回碾压,带着无限的恶意和快意。
她爬不起来,甚至连呕血都不顺,呛得喘不过气。她只能勉强抬起眼,正好看见陆莹苍白的、带着痛苦表情的脸。她背后是诸葛聪。他们都一无所知地昏迷着。再远处是哀哀鸣叫的拂晓。它暂时没事,因为傅眉的一缕神识护着它……可,又能护住多久?
他们……他们现在都需要她……她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她挣扎着,四肢却更像抽搐。
“不准,不准伤……”
呆滞地重复这句话,好像成了某种本能。又一次成了本能,又一次……同样的事,究竟什么时候还曾发生?
“唔……!”
张星官用力一踩她的背!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高高在上?”
这个多少年来刻板低调的官员,仿佛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彻底释放了心底的恶意,并不干脆利落地杀了云乘月,而是尽情享受着折磨天之骄子的快乐。
“你们这些人,难道天生就比别人更高贵?”
砰。
“你们明明一无所知,为何竟敢看不起我?”
砰。
“凭什么你们就能万人吹捧,我们这样隐忍牺牲的人却要被你们踩在脚下!今天看是谁把谁踩在脚下……看谁把谁!”
砰、砰……
云乘月死死地攥住匕首。这是她现在仅有的力量。哪怕它并不能真正发挥作用,她仍要紧紧攥住……攥住这唯一的、最后的反抗。
生机在保护她的躯体。但现在,这种保护唯一的作用,就是把生命和痛苦拉扯到等长;漫长的痛苦和折磨。
可肉体上的痛不是不能忍。真的,不是不能忍。
她努力睁着眼,去看陆莹,去看诸葛聪,去看拂晓。他们都还活着。现在他们还活着。她不能让他们死……她不想让他们死。
——没有人真的可以“一定”做到什么。
这句话是傅眉说的,还是别的什么人说的?
对啊……原来,她根本不可能“一定”做到什么。她不能一定保护谁,她不能一定不让谁死。
外面,外面的鲤龙……是不是已经把人们的灵魂吞吃干净了?无数人类的魂魄,无数人的喜怒哀乐的一生,牵连着无数颗心脏的生命……是不是都已经化作了那头怪物的血肉和力量?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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