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不是向杀死自己的哥哥该隐复仇,而是寻求着爱人的抚慰吗?” “住持真的是浪漫主义者呢。” 静信有些羞耻地抓住笔。 他仰起头,看向他日思夜想的双唇。 “住持。” 德子的手指掩着唇,神色惊讶:“你知道你现在……” 静信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估计是一副见不得人、不知廉耻的下流模样吧。 她迟疑地伸出了手,那细腻肌肤贴住了他滚烫的颈侧,缓缓摩挲了两下。随后,她蹲下来,凑得很近。 手继续往下,拂过胸膛,将将停留在他的下腹处。 他黏腻的阳具翘起的弧度,离得近在咫尺。 男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圣洁的高岭之花逐渐荼靡、乃至于发出腐烂般的、黄泉之下的诱人香气。 放弃了世俗眼光、放弃了尊严与教养、像条雄犬一样气喘连连。 向来风度翩翩、言语温和的少主持正在向她求爱?还是求欢? 她到底应该如何理解? 半晌。 “已经很晚了,我就回去了。” 女孩起身,像只玩腻了就轻巧离去的猫儿。 ... 二人的关系变得诡谲而僵持。 清晨的问候、倒水穿衣,她曾觉得宽厚而亲切的行为全变了味道。 那双竹节般修长洁白的手指拂过她的腰肢,再来到领口、发尾。男人站在她身边,几乎像交颈的爱人一般言行亲密。 一旦婉拒,他就会露出泫然哀怨的眸光。 自他袍间散发的、温暖而蓬松的白檀气息只让她觉得甜腻。 德子被这拙劣又隐秘的引诱搞得不厌其烦,想质问又找不到缘由,只能远远地躲着。 ...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晚课时分,主持再次领读经文。 烛火映照在男人洁白的面上,身披金橘袈裟,再缚玉环,佛陀般威严肃穆。 室井静信持着一柄金刚铃,上面刻画着繁复精细的莲花图纹,金属表面反射着微弱的烛光。 德子的目光同男人交汇。 她坐姿松散地对视着,毫不掩饰她的无动于衷。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众人齐声跟读着。聆听着清脆而悠长的悦耳声响,僧人们将头埋得更低了。 静信微微侧着脸,对着女孩露出一抹微笑。 烛火照亮了他的半边脸,另一半则落入浓稠的暗部。 “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气势巍巍如山岩,声音淙淙如流水。 男人朗声念诵着,视线紧紧地粘在她身上,浅黄的瞳眸被灯火熏染上了一抹艳色。 一切世相皆虚妄,唯有苏醒见如来。 穿越短暂的表象,才能抵达真正的自性。 静信站在众人面前,沐浴在铃音之中,身体颤抖滚烫,心跳如雷贯耳。 他已然洞悉、释放了一切。 【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滴答。 不知名的液体自少主持的和服内滑落。 只是没人能够瞧见。 众人都在附身朝拜、竭力虔心。 男人立在金佛之下,法台之上。手持密教法具,无疑是庄严的代行者。 然而,那张清俊而雅致的面上明暗交错,蔓延着无边欲色。 此时此刻,那厚重的圣衣下,掩藏着一具因情欲而肿胀喷射,低贱无比的肉躯。 少女震惊起身。 僧人们依旧整齐划一地捻动佛珠,声音和谐得诡异。 男人也依旧注视着她。 尊崇教纲、眷顾万民的天命之仁。 藐视法纪、漠视生灵的黄泉之子。 一体两面,一如法台上佛陀金雕的神情。 似喜非喜,似怒非怒。 德子只感受到了一种无端的恐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