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娘喊了两三个人,将那个男人埋了。 好在那男人死之前还留了点家底,粮食腊肉能撑大半年,那位好心的大娘也会给她送来粮食,还将 看门的大狗也借给了芮娘。 芮娘就一个人在山里生活了下来。 她每天都这么盼啊等啊,日落日出,终于让她等到了亲人。 舅舅舅母就是她的救世主,芮娘很明白这一点。 所以现在,舅母要她嫁的人,她是一定要嫁的。芮娘也很清楚这一点。 思绪回拢,芮娘看了眼水池子旁边的盆,起身整理了一下围裙,过去继续洗衣裳。 - “你说甚!”鲁老太太听了对面人的话,拍案而起。 韦氏也楞在一边。 今个儿一早,鲁老太太花了二十个铜板和京都最灵通的婆子那买了消息,一手交钱一手交信,对方把芮娘曾经被人牙子卖到山里的事情给鲁老太太说了,老太太惊得一下子跳起半尺高。 那婆子也有些尴尬:“哟,您不知道呀?我还当那个王氏说亲之前都和您交代了,啧,她怎么敢呀,也不去打听打听您是多精明的人,还想瞒着?” 鲁老太太那个气啊。 韦氏回过神来,也立马拍了拍桌子:“好个王氏!我去找她评理去!” 鲁老太太在炕桌前气的胸口起伏,气的不要不要的,可气完了,又开始哭天喊地:“我的二郎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对面的婆子赶紧安慰,只是嘴上安慰,眼睛却一直在瞄着那炕桌上的二十个铜板。 “我的二郎哟……” 老太太捂着胸口喊个不停,这也难怪,鲁越在婚事上一直不顺。这好不容易,第三个合了老太太的眼,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那婆子犹豫了一下,道:“不过,宋芮娘进山之后第二天那个男人就死了,说是喝死的……这万一,宋芮娘还是个姑娘家呢?” 那婆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扫过去两个眼刀:“你天不天真?!那被人牙子卖进山里的还能是清白人?!就算那个男人死了,她一个人在山里住了大半年,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行,这事儿坚决不行!” 那婆子忙附和:“是,您考虑的对。那……消息我送到了,我家中还有事……”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向桌子上的铜板,眼瞅着就要摸到了,老太太一拍掌,将铜钱压在了手心。 “好嫂子,你这是……” 老太太不甘心:“说来说去,也要怪你说的第一房出了岔子,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憋屈的很,不行,根源在你这,你得想法子再给我家二郎介绍。” 那婆子一听脸上就犯了难:“哎哟我的好嫂子,那事儿不都过去两年了嘛,你这……” 原来鲁越的第一房媳妇儿就是这位说的,谁知道刚嫁过来还没入洞房,竟然就和情郎私奔了。 老太太在塌上气的躺了三天。 那婆子见老太太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知道她的脾性,只好软了声儿道:“好嫂子,之前那事是我不对,我也愧疚着呢,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好好相看,绝对比那个王氏靠谱!” 提到王氏,老太太又开始咬牙切齿了。说到底还是王氏更可恨,那婆子瞅准时机立马将那二十个铜板收入囊中。 “那我走了啊嫂子,等我有信儿,就立马登门!” 媒婆走了,老太太还在屋里捶胸顿足。 而韦氏,当真立马跑到王氏家里指着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那会儿田氏前脚刚走,王氏听懂了韦氏那话里的意思,当场脸色一变,追了出去。 也不是去追韦氏,而是跑去了甜水村。 半道上田氏被她追上,听说后当即也脸色大变。 “他们怎么知道的?!他们从哪打听的?!” 王氏:“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说芮娘回来的时候是半夜,你们也一直对外说是从老家接 来的吗?” 田氏:“对啊!邻居们都不知道,她们怎么会知道?!” 王氏思忖半晌:“我觉得这事儿不对,我怀疑是有人专程在搞事。你不知道,这京都有一个媒婆姓张,老看我不对付,怨我抢了她不少生意,我觉得,这事肯定是她专程去打探,然后给鲁家透的信。” “那怎么办啊!”田氏有些急了。 “你别慌,先回去等我消息,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个男女之间的事,要是鲁越真的和你家芮娘看对了眼,那鲁老太太也没法子!” 田氏:“看什么对眼啊,昨天他们登门,我们家老杜就没让芮娘出来,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读书人保守的要命。” 王氏猛地抓住田氏胳膊:“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赌一把?” “赌……?怎么赌,赌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