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没一个如此打扮得如此寒酸。可在她身上只显得腰如若素,弱柳扶风,惹人怜惜得紧。 要不老话说,要想俏先带孝呢,崔三娘暗自咋舌。 身旁从小带大她的奶娘早已抱着她哭得不成样子,崔三娘同她站在一起,近距离看那张美得如同画本里的脸,只觉得自己好似心悸了几下。 娘咧,当年谢小姐走的时候虽说也是个美人胚子,但面前这姑娘属实美得她都有些不敢认了! 崔三娘仔细地瞧着她的五官眉眼,只觉得还是有当年几分模样,只这体态神情都有些变了样般。 像是一朵稚嫩青涩的花,如今盛开后,举手投足中有了动人心魄的美丽。 乖乖,这江陵城真要翻天了,崔三娘呆呆地看着小姐莲步轻移,仿若脚下步步生莲,摇曳多姿地走进大门时,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 “小姐这边请。”面生的婢女拘谨地引着她穿过廊檐。 倒是可笑,只不过出嫁几年,到头来回自己家反而如同做客一般,谢知遥轻扯唇角,眼皮因过度使用造成的肿痛,让心境更加潮湿。 院中她看惯的湖光山石依旧矗立着,伴着新植的各色草木,檐角处烛火在青石板山映下明晃晃的圆,像极了月亮。 然而,谢知遥却不若这景色一般平静,垂落在身前的衣袖间,紧攥的帕子出卖了她。 如若——如若不是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回到谢家! 父亲、母亲、谢知聿、所有人,无一个不叫她伤透了心的。 当年谢知聿为了那个女人投身沙场,父亲不顾她的抗争将她许给聂家。 在去往河东的花轿中,她便发过毒誓,就是他们跪下来求她,她再也不会步入这伤心地一步!确实她也做到了,出嫁后这些年,再也未同谢家通过信。 只可惜,雪臣去的那么突然,思及夫君犹在耳侧的温声,谢知遥又拿起帕子擦拭起流不完的泪。 聂家也都是该死的,虽她早知聂母嫌恶她这个丝毫不尊妻道的高门贵妻。但也没料到,堪堪过了头七,就把她赶回了江陵,还将雪城留下的那几分田产铺子,连带着她的嫁妆抢了去。 他聂家算个什么东西,敢欺负到她头上来,无非是当初谢鹤年连嫁妆都未备齐,就急匆匆送她出嫁之事,让他们以为自己在谢家不受待见罢了! 强烈的恨意让谢知遥不自觉将蔻甲深深掐入了手心,她却浑然不觉。 确实也是,弑子之仇,当真是深仇大恨呐! “大人,小姐到了。”带路的婢女在门口向屋内传话道。 平复起几乎算得上狰狞的脸色,谢知遥轻皱起眉头,露出她熟悉而惹人怜惜的表情。 “阿耶——”语调凄楚动人又含着数不尽的思念般。 门扇从里头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