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我安慰吗?” 孟年摇头,实话实说:“安慰的话听多了,不想再听。倒不是说安慰有什么不好,只是我觉得总是听那样的话会丧失一种真实感,怎么说呢……” 她卡住,皱着眉思索怎么去形容心里的感觉。 叶敛想了想,很快理解她什么意思。 “你是想说,自欺欺人并不好吗?” 孟年愣了好久,慢慢点了下头,不可思议:“我们好像总能说到一起去,我明明才说了个开头,你就完全看穿了我的想法。” 用沈灿灿的话讲,这叫可以同频交流,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灵魂伴侣。 “谢谢夸奖。”男人温柔地笑了笑,“我也很意外。” 越和她相处,越觉得合拍。 如果对她的感情始于怜惜的话,那么真正叫他深陷其中的,就是这种灵魂的契合与默契。 这场婚姻带给叶敛的是一日更甚一日的惊喜,而带给孟年的,是从未体会过的安全感与满足,她终其一生都不敢奢求的东西。 孟年前倾身子,以一种依赖的姿态,将手搭在叶敛的肩膀上。 她好像想抱他,但大概是缩在壳子里太久,还缺少一点勇气,所以迟迟没有抱上去。 她魂不守舍地看着前方一点,视线没个落点。 孟年轻声呢喃:“安慰的话都是一种假设,或者说,是事发后的弥补,无济于事。也许是我过于悲观,我总觉得,安慰的话听多以后,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悲。” 不是说告诉自己“别再想了”,就能够做到。 这不是一件可控的事情。有时越强调,越容易陷入过去的事里。 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开心些”就真的能忘却掉已经发生过的事。 “开心”二字多难啊,她只能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些。 如果她看起来快乐了一些,那么关爱她的人就会放心。她们放下了忧愁,走出阴霾,收获快乐,这何尝不是一种她存活于世的价值呢? 自我催眠久了,好像真的会麻木。 只有午夜梦回时,才会发现,一切都只是粉饰太平的假象而已。 其实叶敛也很想对她说—— “不用逞强,你还有我。” 但他不敢说,因为他可以设想到她的回答一定是:那终究是需要我自己去迈过的难关。 她不需要别人廉价的同情,也不需要很多轻飘飘的承诺。 他就算什么都不说,只要一直拉着她的手,引导着前行就够了。 叶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有些事忘不掉也不必强求,我们可以再创造更多的回忆去覆盖它。” “你是个十分敏感的女孩,所以才能画出那些直击人心的作品,这是你的优点,无需苦恼,更不用妄自菲薄。” 男人又一语中的,看破了她藏在骄傲之下其实是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自卑。 孟年低着头沉默好久。 她终于鼓起勇气。 手臂缓缓地擦过男人的肩膀,手试探向他身后伸。 叶敛十分有耐心,等着她主动敞开心扉。 等他后颈终于圈上来两条柔软的手臂时,他不再假装绅士。 反客为主,一手揽起她的腰,另一只手横在她腿弯,手臂托着她的屁股,略一使力,就将人抱了起来。 是像抱小孩子一样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 孟年自记事以来就没被人这么抱过。 她惊呼一声,抱他脖子更紧,“叶先生!” 电动窗帘合上,屋子里只留下床头灯。 他把她压在床上,细密地吻落下。 他的唇十分烫,贴在她微凉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颤..栗。 “要不要试一试我说的?和我一起,再创造更多的回忆。”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不屑于轻描淡写的安抚,他要用实际行动拉她出阴霾, 孟年不是小孩,不至于连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老实说,从拿到红本本的那刻起她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点头答应他的求婚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扪心自问,她是愿意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