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京城,谁都知道他孙付嘉和孙家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只是靠着祖辈的家业,做个混吃等死的二代也是个好选择,可惜他有一腔抱负,这些年来折腾来折腾去,家业没壮大,倒是把陆家那位的耐心都快耗光了。 也正因为这些被人瞧出来,所以他们灌酒时才会毫无顾忌。陆家都不给你撑腰,哪有人会真的忌惮你。 他喝得晕晕乎乎,又把人一个一个都送走,自己踉踉跄跄地往停车场走。 谁知才走没两步,就被人套上麻袋给拖走了。 对方是个老手,很谨慎、有经验,挑了个监控死角对他动手。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往死里揍他。 他全身都疼得要命,感觉骨头都碎了,诊断结果出来却连轻微伤都算不上,可见对方是个行家。 “我这次认栽,可别让我找到。” 孙付嘉恶狠狠道。 助理沉默不语,只默默抱着材料站在一旁。 孙付嘉这才看到他怀里白花花的一沓纸。 “这是什么?” 助理回神,压低声音:“仿画那事……” “嘘!”孙付嘉瞪他一眼,环顾四周,也压声,“找到卖家了?” “南城卖假画的不多,就一家,是个很小的画室,没什么名气。” 买卖仿画原本就在版权一事上存在争议,一般人轻易不肯碰,不管是从道德还是从法律上,都为人所不齿,更何况弄不好是要吃官司的,也就小店肯铤而走险。 孙付嘉看了一眼画室的名字,果然听都没听过,狐疑:“能靠谱吗?” 小画室技术万一不好,叫人一眼就看出破绽就麻烦了。 他妹妹虽然不是什么内行人,但好歹也算半个爱好者,多少能看出一点门道。 “我找了个懂画的人,回头您跟他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也行。这么多都是那家卖画的资料?” 助理摇头,“是其他淘汰掉的画室,我也是翻了许久才找到一家。” 孙付嘉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话说久了就想吐。 “扶我靠会。” 孙付嘉之前一直坐在床边,他这一动,助理才发现老板连脚上也裹了厚重的纱布。 助理赶忙把材料放在床边,抬手帮忙搬腿。 孙付嘉视线随着助理而动,目光一垂,材料的第一页上几个大字赫然闯入他的视野。 他瞳孔微缩,一把抓起那张纸。 【初月画室】 他揪住助理的领子,厉声质问:“这间画室怎么还在?!” 助理一头雾水,被老板骇人又阴森的眼神吓到。 他磕磕巴巴:“这是南城最有名的一家,开、开了十几年了……” 十几年,一直在。 孙付嘉松手,抬手按了按头。 不对,不应该。 这间画室应该已经转手了才对,但如果卖出去,名字不应该还是这个。 可她不可能还继续经营着这家店。 怎么可能?他明明都那样警告过她们。 他脑海里闪过许多陈年旧事。 画面最终定格到几天前在医院偶遇的那道纤细背影上。 他目光执拗而阴狠。 “明天,我要去这个地方。” 如果真是她,那这一趟来南城也不算一无所获。 …… 早上孟年接到画室的电话,就让刘婶陪她去了一趟。 等两人再回到别墅时,时间已经快到中午。 她到家时,叶敛竟然还在。 他都已经在家待了好几天,工作真的不要紧吗? 孟年才一进门,就被人拉住了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