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亮着的那盏灯,缓缓道: “孟年,我并不接受自己拥有一段貌合神离的婚姻,所以要想清楚,一旦同意了我的提议,那么我们就要认真起来。” “我们不是合约,不是虚情假意。” 孟年微微怔住。 他竟然是这么认真的吗?她以为他只是在谈一场合作。 “我会对你好,无论是谁欺负你,都可以来找我替你讨回公道,换句话说,在我这里,没有人比我的妻子重要。” “我不喜欢背叛,会好好经营一段婚姻。” “如果你未来对其他人动心,那会很难办。”叶敛低声笑着,半威胁半玩笑道,“我是个讲究公平的人,自己不会背叛婚姻,当然希望另一半也能保持忠诚。” “缔结婚姻关系也是一种约定,理所当然要拥有契约精神,忠诚是必须的,不是吗?” 不知怎么,孟年突然就想到了自己那位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听外婆说当初那男人娶妈妈时,各种花样的好话都说了个遍。男人是中文系毕业,后来又做了销售,一张巧舌,黑都能哄成白。 世人求婚时大多都是海誓山盟、花言巧语的,好像没有人的求婚是像叶敛这样,带着几分威胁。 他的坦白句句带了隐晦的攻击性,叫孟年一直冰封的心反而有了松动融化的痕迹。 她抿下唇角的微微笑意,问他:“既然您对婚姻这么慎之又慎,那为什么会对我提出这样的建议呢?” 男人沉默良久,轻叹。他起身,缓步走到她的座位前,蹲下。 他没敢碰触她身体的任何地方,只是克制着,将她垂下来的长发勾起,缠绕在指尖。 “大概是因为,我也并不是那么冷静的吧。” 在南城重遇她时那第一眼,他竟起了想要掠夺的心思。 孟年的心跳在此刻飙到峰值。 再快一点,她的身体都承受不住。 鼻间弥漫着他身上的味道,她知道他们距离很近。 自己的头发被手指缠着,她感觉自己的心尖被挂上了一个鱼钩,被人轻轻一拉,心脏就要被人勾走。 凛冬刚过,心房角落的冻土苏生,枯枝逢春,嫩芽破土而出,密密匝匝爬上枝条。 孟年沉寂许久的情感终于被人挑动,胸膛里淌过一汪温暖的水流,她的胸腔被一股奇妙的情绪蓄满。 她轻声问他:“叶先生,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刚刚说的哪句话吗?” 叶敛盯着她的眼睛,思忖片刻,笃定道: “缔结婚姻关系是一种约定,理所当然要拥有契约精神。” 孟年看着眼前那个朦胧的轮廓,对上男人的眼睛。 她深深呼吸,慢慢笑了。 “答对了。”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谈感情的人,理智冰冷的契约关系更适合她,也更令她有安全感。 她能够保持绝对忠诚,好在眼前人也有同样的觉悟,在此基础上,她愿意尝试和别人认真地发展一段全新的关系。 孟年不设防地又在男人面前卸下心房,在她意识到时,并没有十分排斥,相反的,她有些开心。 她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开口:“想一想,还是有些期待的。” 脸颊一侧突然传来痒意。 勾走的那绺长发被人放开,而后,头顶上试探地压来一只温暖的手掌。 成年男人的手掌又宽又大,安全感十足。 只轻轻贴了一下,好像羽毛落在头上一般,生怕惹她反感。 叶敛抬着手,小心翼翼地问:“你这是愿意了?” 女孩乖乖坐着,没有躲避,她轻咬唇瓣,矜持地偏过头。 羞赧的红云晕了脸颊,撒娇似的,小声嘟囔: “听不懂的话我要改主意了。” 话音落,头上的触感终于落于实质。 叶敛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签订合约?毕竟夜长梦多,万一孟小姐反悔,那我怎么办?” 他说着说着,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确实应该早些落实。” 他向来执行力很强,当下便拍板:“你的户口本在哪儿?” 孟年愣了下,“在宿舍……不过现在可能被叶存礼收走了,他大概不知道我偷偷藏了户口本,不然肯定拿这个说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