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人今天就走了,说是来南城看病,住不了多久。我爸妈不清楚您知不知道,想着既然是叶老太太的要求,您应该是知道的。” 叶敛哼笑了声,脸色却不是很愉悦。 如此,最近几天那些催命般的来自叶家老宅的电话也有了解释—— 他们要征用他的私人住所,只是告知他一声。毕竟他人久不在国内,房子空着也浪费。 “我是否知道重要吗?”叶敛收回观察的目光,神情更淡,越过众人往餐厅走。 路过孟年身侧的小沙发时,将手中的领带和臂弯的西装都随意扔了出去。 叶敛一路走到厨房,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两瓶冰水。将一瓶饮用水倒进恒温壶,按下开关,静静等待水温上升。 等待的空隙,他放松身体,懒散地后靠着桌子,将手腕处的扣子解开,袖子挽起,露出紧实的小臂。拧开另一瓶,仰头喝了几口。 喉结轻轻滚动,干涩的唇终于湿润。冷水入喉,脑子愈发清醒。 叶敛的视线穿过透明水壶,落在壶底泛起的细小水泡上。 来南城看病。 怎么了? 耳边很快响起到达目标温度的提示声,他将瓶盖拧回,放在桌上。 从恒温壶里倒出一杯温水,转身。 客厅里,王裕跟程盼说了说医院里父母的情况后追过去,正好看到叶敛拿着水杯往外走。 王裕把人拦在厨房门口,支吾半天,神色为难道:“四哥,我爸妈也很难做,毕竟是老夫人开的口,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你看人家小姑娘怪可怜的,都看……” “看不见”三个字没说出来,叶敛便打断道:“我没有要迁怒的意思。” 王裕松了口气,心底又隐隐觉得不对。 以前不是没有过,在叶敛刚接手家族企业那段时间,每天忙着处理叶家大哥留下来的烂摊子,难得在国内多留了一段时间。大哥担心自己被赶出集团,趁着叶敛在国内,想了不少方法示好。 那年大雪天有个漂亮姑娘找上门,那时候叶敛可是一点都不留情地把人关在门外。冰天雪地刮着大风,任人怎么求都不开门,后来被吵得烦了,他甚至打电话报了警。物业也因为放无关人员进来被叶敛严肃警告,险些打了官司。 “怜香惜玉”四个字根本不存在叶敛的字典里,心更是冷硬得像石头。 可今晚,叶敛看上去并没有很生气,甚至……甚至还有些随和? 王裕一边思索,一边往厨房走,准备做一顿夜宵。 那边叶敛端着水走回客厅,看到程盼坐在女孩的身边,正温声说着什么。 走近后,便听到: “我叫程盼,是先生的助理。之前照顾你的刘婶是我的妈妈,孟小姐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告诉我。你,你的……生活上有不太方便的地方,都可以和——” 程盼余光瞥到男人充满威压的身影,倏地噤声。 孟年听到脚步声,跟着偏头。 她回头,叶敛正巧弯身。 二人的距离顷刻间拉近,女孩恍然不知,视线无处可落。 她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淡淡的白松香与檀木香混合在一起,清幽冷冽,优雅疏离,好闻极了。 哒—— 玻璃水杯轻轻搁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与此同时,男声响起:“原来真的不记得我了。” 自叶敛的视角看去,她离得很近。 近到人轻易发觉她比上回见面时青涩稍减,近到能更清晰地看到额上新添的伤痕,近到早已远超安全距离,可她却不躲。 声源很近,孟年微微睁大眼睛,这才往后靠了靠。杏眼圆睁,透出几分无辜与委屈。 她抿了下唇,视线最终停在一点,她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 “很抱歉,我,我眼睛看不到,不知道您是谁。”女孩扬着头,“能给我提个醒吗?” 叶敛愣了下。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重复:“看不到?” “嗯,车祸。”她轻描淡写。 “……” 叶敛不着痕迹深吸了口气,慢慢直起身。 女孩的目光仍落在同一处,并没有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男人缓缓吐气,闭了下眼睛。 再开口,语气又沉了几分。 “我是叶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