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所思的假设,以攻击我燕国律法?” “难道事情尚未发生,只是提前预设,便会被称为荒谬?”乔如霜道,“世间之大,百姓之多,段廷尉便如此斩钉截铁,笃定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吗?” 她的语速不快,言语却诛心:“据我所知,燕国的睢郡半年前有一案———父欲杀妻,子见之而阻,推攘间父亡,于是官府断案为子弑父,终判三十棍刑,徙千里,还未到流放地,人便因伤病去世。而燕国律法中,见父母妻儿危而不救者,亦有刑罚。这案子,与我如今的问题,不过异曲同工。” “律法终非万能,而这样的事情又世间少有。”段东晴道,“阁下又何必抓着这种罕见的案子,如此咄咄逼人?” “律法有问题便要修订律法,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乔如霜说,“这世间之法若是永恒不变,那又有何存在的意义?” “律法国之根本,一国重器,岂可轻易动摇?”段东晴驳斥她,“为数人之冤擅改律法,招致国本动荡,对其他的百姓来说有害无益,岂非本末倒置,杀鸡取卵!” 乔如霜脸上的笑容仍未变,悬在空中的弹幕却已炸开了锅——— “我呸!讲的什么狗屁东西!!” “律法有问题就得改!什么规章制度出来时都是从好的方面出发的,但如果不法随事迁,最后只会成为坏人手里助纣为虐的工具!” “哪有什么永恒不变的律法,死守着不变法的国家最后都灭亡了好吗?!” “什么不能为了几个人的利益损害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说白了就是变法后面的水太深,一般人扛不住,自然就跟着装聋作哑了呗!” “不行我好生气,但我又没有文化,我只能说———大佬怼他!!!” …… 乔如霜没有去看弹幕,她只是静静地问:“究竟是几人之冤不值得动摇律法,还是律法之后盘根错杂的利益,不能动摇呢?” 即使两国谈判前的宴会本就为试探而设,这问题也太犀利,太直白,太尖刻,太莽撞。作为一国的使臣之一,是决计不该说出这么莽撞的话的。 段东晴简直被她的大胆给惊呆了,他一时之间竟意识不到,他面前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问题翻到明面上来,于结盟而言又有何好处?使臣这般莽撞直白,羌国又真是一个好的结盟对象吗? 顶着所有人或质疑或有杀意的目光,乔如霜反而拂了拂袖,施施然地坐下,不发言了。 [垂馨千祀]小队群聊——— 乔如霜:“我这次拱火拱得还不错吧!” 破云来发了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包:“很好,相当拉仇恨。” 贺明朝:“按照我们的计划,接下来谁上?” 柳长春:“要不我上?但事先声明,我不能保证效果!” 怼人嘴炮怼成习惯了,他怕他把对面的人气撅过去,到时候闹太大了,他们的计划就很难收场了。 一贯沉默寡言的鬼卿看着意识空间里不断滚动着小队群聊,莫名觉得自己的队友正处在一种薛定谔的靠谱状态。 他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始截胡:“要不还是我来吧。” [垂馨千祀]小队群,其他四个人——— “好耶!!!” 在[垂馨千祀]小队和燕国的人打嘴炮的时候,[往者已矣]小队正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内心留下了无言的宽面条泪。 “要不要一起做他的报应———”宴桃冷笑,“夏华廷的报应具体来没来我不知道,但我的报应算是———嗷!!!”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