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离奇,在铺天盖地的污言秽语之下,她依旧坚持了她的选择,没有那些离奇的理由,只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父母没有在长垣关那场惨烈的战役里,起过不好的用心罢了。 那些成年的王室或多或少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插手,多方较量之下,那场本不该输的战役以无比惨烈的方式打成了平局。随后时间流逝,一切伤痕都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生活都在向前,唯有韩娅,唯有她的姐姐……永远长眠在了那一天。 她先是没了父亲,然后没了姐姐,最后没了娘亲……到头来陪着她的,只有怀里这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他们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别的亲人,所以彼此依偎,一起在深宫中活着。 最热闹的衔梧街近在眼前,她怀里的孩子伸着头四处张望着,眼睛亮晶晶的,走了一会儿后,他将头凑到韩妙耳边,微微有些卷的额发蹭得韩妙脸颊发痒———小韩王是个天生自来卷。 “阿娘———”他小小声地说,“我会好好努力的,让你以后天天都过花灯节。” 韩妙问他:“为什么要让我天天都过花灯节?” “因为阿娘很高兴。”他说,“和在家笑起来一点都不一样。” 在他的认知里,韩王宫那个家又大又空旷,有很多人在他的家里来来去去,还有些自称是他臣子的人,却用一种极不舒服的态度教训他,这不能那不行,恨不得在他身上捆上尺,一毫一厘都不能出错,只有几个人会认真地教他,给他讲道理,教他学知识,除了母后外,他最喜欢的就是摄政王。只是摄政王和他一起呆久了,就会有人私下找他,说摄政王的坏话。 韩妙的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笑起来和在宫里不一样? 也许是吧,谁会喜欢那样压抑的宫廷呢?喜欢那样一个浸满了血泪和算计的地方。 衔梧街的中心越来越近,人群之间的空隙渐渐变小,韩妙护着怀里的小韩王,躲藏在人群中的护卫也紧绷起心神,人多起来的时候,总是容易出乱子。 人人都祈祷花灯节时不要出事,但天不遂人愿,经过一个表演杂耍的摊位前,在人群中心表演吐火的人突然向前几步,与他拉近了距离的百姓被吓得惊叫,四散而逃,刚刚还祥和欢乐的街道此时一片慌乱,那道火焰仿佛是一个不祥的信号——— 摆着手工雕刻的木簪的摊位被掀开,案板下放着一把长刀,画着糖画的人突然将滚烫的糖浆向外一泼,从炉子和柜子的缝隙间抽出一把利剑……四处都是金戈特有的铿锵声,这是一场设在繁华之地的伏杀,设伏之人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百姓的伤亡。 到处都是哭喊声,有人在跑动时被推搡在地擦伤了胳膊,有人撞上了货架瘸了腿,有人正好在那些歹人拔刀时站在他们附近…… “扑哧———” 有血飞溅上花灯,留下一串赤色的痕迹。 隐藏在周围人群中的护卫早在变故刚生的那一瞬便现出身来,以韩妙和小韩王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保护圈,保护圈里风平浪静,而保护圈外的百姓却是哭喊震天。 “分一部分人去保护百姓!”韩妙知道有些人要对她不利,但她万万没想到,那些要对她不利的人会如此丧心病狂,选在最繁华的衔梧街进行伏杀! 这数千百姓的性命,他们竟是全然不顾了吗! “太后不可,您与王上的安危最重要!”明显是护卫首领模样的人当机立断地拒绝,“您与王上若是出事,最后遭殃的可不止眼前这些百姓!” “那些歹人人数有限,你可抽出四成去护卫百姓。”慌乱过后,韩妙理智地做出了分析,“街头街尾的百姓已离开,留在这的百姓数量虽多但距离有限,不可能再藏匿第二批歹人。花灯节这事必会惊动护城军,最多一刻摄政王就会派人前来,但百姓等不了这么久。” “可是太后———”护卫首领明显想要说些什么。 “置百姓于不顾,非圣天子所为。”在出事的第一时间便被韩妙紧紧抱在怀里的小韩王出声,韩妙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