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铃铛声越来越急促,镜头入水,有两个小身影在河水中起伏。 积蓄了许久的暴雨倾盆而下,将世界变成雨幕。 她们两个被冲上岸,血色在身下蔓延,又被落雨冲刷干净。 “轻歌!轻歌!” 呼喊声在磅礴大雨中近乎于无。 暴雨冲刷着她们,燕轻歌胸口的血将她身下的水洼染成粉色。 小姑娘拖着没有力气的身体爬过去,凑到燕轻歌身边,燕轻歌的嘴张合着,小姑娘将头靠在她肩上,暴雨声中,她听到断断续续的字句: “……观棋……燕……轻歌……不……” “不能、死……绝不能……” 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最后悄无声息,胸口也不再起伏。 她死了。 小姑娘看着她苍白的、了无生气的面庞,吃力地从衣领处拽出来一块淡青色的玉佩,要杀她的人的刀,就砍在这块玉佩上,而在河水里时,这块玉佩遭受了撞击,从左到右磕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裂痕周围,是细小的裂隙。 玉佩的绳子已经松了,小姑娘将那块玉佩拽下来,她不明白燕轻歌的意思,但她心下的不安越来越大,玉佩脱手,在地上砸出一声轻响。 视线在雨幕中归于黑暗。 …… “醒了!她醒了!” 等小姑娘再睁开眼,就是她从没见过的富丽堂皇的大殿,她周围围了一圈人。 她尖叫一声缩成一团。 “都让让!都让让!”尖细的声音驱逐开人群,谄媚道,“陛下请。” 有人抓着她的头发让她抬起头——— 她看到了一个大腹便便,身着紫衣的中年人,头上戴着冠冕,那人问她: “认识这块玉佩吗?” 玉佩被放到她眼前,正面是“观棋”,背面是长命百岁的纹样。 那紫衣人说:“谋害我的爱女,该当何罪?” “回禀陛下,谋害公主,郑氏当———” “那是观棋的玉佩!”小姑娘声音尖细起来,竟然压过了那禀报的声音。 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脸在镜头里看起来像从黄泉里爬出来的魑魅魍魉。 “那是郑观棋的玉佩!”小姑娘抓着那块玉佩,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我是燕轻歌!” 被打断了回禀的人嗤笑:“公主哪会不认识自己的父王?” 小姑娘抖着声音,哭嚎得凄厉:“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父王!” 大殿里针落可闻。 紫衣人满脸愠怒,甩袖而去: “你们看着办!” 而后镜头便一直模糊,各色在其中流转,像是鬼魅横行。 “小娘子何必嘴硬,死的难道不是公主吗?” “郑娘子已经哭昏过去了。” “外面都在盼望着和小娘子团圆呢!” “小娘子,您的妹妹又病重了……” “小娘子!” “小娘子……” 各种话语嘈杂刺耳,镜头里模糊的颜色融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她吞噬。 “观棋!” 有一个人影从模糊之中冲出,镜头突然清晰起来,定格在郑夫人满是泪痕的脸上。 “你是娘的观棋对不对?” 身着单薄的小姑娘在郑夫人怀里嚎啕痛哭,声嘶力竭。 “不是……观棋,我不是……” “姨母……”她哀哀地哭着,像一只穷途末路的小兽,“我是轻歌,不是观棋。” 郑夫人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就是娘的观棋啊……” 她声音哀凄得近乎泣血:“我不是!我不是!” …… 郑夫人终于走了,小姑娘愣愣地坐在原地,突然跳起来跌跌撞撞向外追。 厚重的大门被关上,阳光一寸一寸被逼退到了门外,小姑娘迈上台阶,在镜头里,她的身形逐渐抽条拔高。 她的步伐,与一些刺耳的话语融合在一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