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凌半个字都不信。 就在刚刚,她脑海里闪过了一个记忆碎片,是小公主她哥给她写的一封信,关于催婚问题的。 这封信的末尾写着——— 容貌易逝,才华易竭。夫妻两厌,亦是常事。若反目生怨,难归一意,不如旧去新来,再结良缘。 喜之即留,恶之则去,男欢女爱,理所当然。 太子妥妥就是在教小公主潇洒人生啊! 合得来就过,合不来就分,分了再换新的,又是新的快乐! 他哪需要忧,要忧的明明是别人! 第95章 英雄救美 ◎美人救美人。◎ 祝凌一直知道羌国的风气比其他六国开放得多,对女子的束缚也少,但——— 小公主她阿兄也太开明了吧! 卫国现在还流行表扬节妇,树立贞节牌坊呢! “我知道阿兄对我的忧心了。”祝凌起身,语速飞快,生怕这位太傅再放出什么令人招架不住的信息,“书上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现在就去看看其余六国的才俊的风采!” 反正去归去,看归看,但挑不到合心意的人选,她也没办法啊是吧?总不能强行绑一个人结缘吧? 这诗是这么用的吗? 周啸坤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小公主在外吃了几个月的苦后,虽然成长了不少,但还是保持着往日的性子。 在祝凌说溜就溜后,周啸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吩咐人去找了昨日服侍祝凌的侍女。 那位身着月白色衣裳的侍女被人带来时,步伐急得很,但掀了帘子见到周啸坤本人后,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 “喊我过来干什么?”月白色衣裳的侍女面上的嫌弃一览无余,“来寻我的人急急慌慌,吓得我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周啸坤也不生气,他揣着手,笑眯眯地说: “溪娘,我找你有正事。” 被称为溪娘的女子狐疑地看着周啸坤———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不像生病的样子。 她又问了一遍:“什么事?” 周啸坤道:“公主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别看他在祝凌面前那么笃定,但听着祝凌的卖惨,他心里也忍不住担忧,万一昨日的检查太过仓促,公主体内有什么没查出来的暗伤呢? 溪娘:“……” 她一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上忍不住出现了无语的表情。 她凉凉道:“公主的身体十分健康,一个放倒三个你这样的老弱病残都不是问题。” 被归纳到老弱病残的周啸坤:“……” “我觉得———”他委婉地说,“我虽然上了年纪,但身体在同龄人中也算康健了。” “经常性犯胃疾,熬夜就偏头痛,酒喝多了还痛风……”溪娘一件一件地列出来,“康健?太子殿下让你每天起床打五禽戏你打了吗?吩咐你府中管事控制你的饮酒量你控制了吗?还有少食辛辣……” 周啸坤:“……” 在羌国见惯了风浪、面对任何情况都镇定自若的太傅,开始慌了。 ———任何一个不遵医嘱的病人在被主治医师当场逮住的时候,都会心虚的。 但显然,周啸坤不是一般人,他忍住了心虚,开始倒打一耙: “我记得,羌国使臣的名单里没有你。” 虽然出发不久后他就发现有位侍女被人易容顶替了,顶替她的还是位熟人,但明面上没人知道,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直到昨日公主归来,溪娘才卸了易容,径直找上了他,算将这场顶替过了明路。 “你以为我愿意跑这么远?”溪娘道,“还不是殿下突然派人招我入宫,吩咐我悄悄跟在使团的队伍里。” “当然———”她微笑着,“如果不是跟在使团里,我也不知道出国都前信誓旦旦向我保证会遵医嘱的太傅,也会阳奉阴违呢!” ……这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 周啸坤努力转移话题:“这次出使,明光卫剩下的精锐几乎倾巢而出,太子殿下身边可有人守着?” 虽然叛乱已定,但明光卫损失惨重至极,除了折在那一夜的明光卫,还有不少死在了叛乱过程中源源不绝的刺杀里。 太子殿下一贯将公主看得极重,但眼下的情况,让身边精锐尽出,并非好事,难道…… 叛乱的余孽还没有清除完毕? 殿下想引蛇出洞? “我不知道。”溪娘说,“我只是一个医者,掺合不到这些核心之中。” 周啸坤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因为这次出使的准备,并不像太子殿下一贯的风格。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作为早就旗帜鲜明地站在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