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必须要指向自己的欲才能收集。 这搞起来恐怕不比收集厌恶情绪要容易,甚至可能更难。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人问些事情。”崔恒的目光看向南边的一座别院。 那里正是王金圣的父亲王清河的住处。 ……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 没有宵禁的琅琊郡城依旧灯火通明,行人如织,十分热闹。 王清河走过繁华的街道,目光冷漠地扫过这些庸庸碌碌之人,最终满心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老爷,您回来了。” 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立刻就迎了上来。 她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体态却依旧婀娜,脸上也没有皱纹,皮肤光滑如脂,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这是王清河的夫人谢氏,也即是王金圣的生母。 “嗯。”王清河点了点头,来到房中坐下,吐出一口浊气,便闭上了眼睛养神,没有跟自己的夫人说话。 谢氏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老爷肯定心烦意乱,需要休息,便默默招呼侍女将饭菜端了上来。 并且每一碟菜的下边都放了小火炉保温。 然后,她就侍立在王清河身旁等待,连呼吸都是轻轻的,生怕打扰到王清河。 过了一会儿,谢氏见王清河睁开眼睛才柔声道:“老爷,饭菜已经好了,用餐吧。” “也好。”王清河点了点头,内心宽慰了不少。 今天他在议事堂被那群蠢货们气得不轻,好在妻子最近特别地贤惠,仿佛换了个人,可以省去不少烦心事。 “老爷,今日我给您烧了您最喜欢的糖醋鲤鱼,您尝尝怎么样。”谢氏恭顺地来到了餐桌前,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王清河碗里。 “闻起来不错……”王清河点头笑道,虽然他很清楚自家夫人最近这样贤惠是有事想说,但还是很享受这样的待遇。 可他正要品尝,却看到这块鱼肉竟忽然间自己从碗里跳了出去,凭空变成了一条鲤鱼,在餐桌上活蹦乱跳了起来! 砰! 王清河抬手一掌,直接就把这一桌饭菜全都掀翻了出去,心里的愤怒顿时爆发,环顾四周,厉声喝道:“是谁在搞鬼?!” “王清……老爷,你这是做什么?”谢氏站了起来,脸上的怒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就又收敛了起来,惊疑地看着王清河。 王清河没有搭理谢氏。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桌子扯开,却并没有看到刚才的那只鲤鱼,仿佛只是幻觉而已。 这让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转头看向旁边的谢氏,沉声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块鱼肉变成了一条鲤鱼在桌上跳?” “什么?”谢氏闻言面露茫然之色,随即怒从心头起,“你在说什么,鱼肉怎么会变成鲤鱼?” “……”王清河面沉如水道,“那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只看到了你无缘无故直接掀翻了桌子!”谢氏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这是嫌弃我了是不是?” “哼!不可理喻!”王清河便要转身拂袖而去。 “王清河,你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求我爹帮你坐到尚书令的位置吗?”谢氏高声喝道,“我的王相,你不会都忘了吧!” “住口!”王清河仿佛被触动了逆鳞,转身瞪了谢氏一眼,沉声道,“我与岳父大人只是合作,什么叫求着他帮我坐到尚书令的位置?” “呵,是不是合作你自己心里清楚。”谢氏索性完全不装了,直接指着王清河的鼻子骂道,“我问你,到底救不救圣儿,你想让他死在鲁郡城的地牢里吗?” “你这些天突然变得贤惠,果然就是为了这个!”王清河的心态当场爆炸,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现在王家不能轻举妄动,绝对不能!” “好,好,好啊!”谢氏气的浑身发抖,忍无可忍,直接转身冲了出去,“你不去救自己儿子,那我去找我三哥,他这个当舅舅的总该去救自己的外甥!”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已经没了踪影,估计已经跑去琅琊郡首的官署去了。 顶尖的大世家通常并不会担任自己这边的地方主官。 不过,在这边担任地方主官的人,一定是来自于与当地大族关系极好,且位格相近的家族。 琅琊郡守就是谢氏的三哥,出身七望姓中的平山谢氏。 王清河看着一片混乱的房间,以及大敞着的房门,长长叹了口气,颓然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摇头低语道:“一群蠢货,蠢货啊!” 琅琊王氏自大晋建立之后迅速恢复元气,早就忘记了曾经被差点灭族的疼痛,很多人都已经不再重视实际的利益了。 反正更关注面子问题。 现在,王金圣被关押在鲁郡城,还到处散播什么夜宿勾栏,白嫖被捕的故事,这在琅琊王氏的绝大部分人看来,就是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