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些银子,将来还要自己买屋买地呢! 可是她说司徒晟的俸银不够买房后,司徒晟就不说话了,似乎打击甚大。 楚琳琅又想,也算是竹马故交一个,从江湖道义那头论,遇到困难也得帮衬一把。 所以她清了清嗓子,试探道:“大人若实在是想搬,不若我去跟屋主谈谈,若只是租用,也不用到太多钱,就算您的奉银不够,我……也能挪些银子出来,借大人您一些……” 不过亲兄弟,明算账,就算两人是发小青梅,也得收个二分的利钱! 可还没等她细细说完,司徒晟竟然起了轻微的鼾声,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在琳琅的按摩下沉沉睡去。 楚琳琅见他没听见自己打算借钱给他的话,顿时暗松一口气。 主仆关系,还是至纯些才好,谈银子总要伤些感情。 她见好就收,赶紧轻手轻脚地起身出屋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就听见有人敲门。 楚琳琅以为又有来求情办事送礼的,就让看门的仆役冲着外面喊大人不在。 可是不一会,就有一张拜帖从门缝里塞进来,门房递给了楚管事,她一看,却是六殿下的拜帖。 她可做不了主,只能呈给司徒晟看。 司徒晟刚刚睡醒,似乎精神了许多,他看了看请帖,让楚琳琅将六殿下请进来。 司徒晟知道,六皇子当初很看不起他这个出身卑微的少师。 两个人不过几个月的师生相处,一半用来沿路杀贪官污吏,各怀着打算,能生什么美好的情谊。 就像别人所言,六殿下不过是他踏脚的石阶罢了。蠢货一个,既然撕破脸也没必要再维系虚假情谊。 可六皇子既然来了,总得应酬一下再撵人。 算起来,他们的确许久没私下见面了。六殿下今天也是在四哥府上喝了些酒,仗着酒意拉下脸来见恩师的。 待一见面,司徒晟恭迎皇子殿下,而六皇子却一下子跪在了司徒晟的面前,哽咽道:“少师,您真不认我这个学生了吗?” 司徒晟看楚琳琅贴心遣散了门口的丫鬟,特意让她们走远,又关好书房的门,这才伸手扶起了自己昔日爱徒。 “六殿下金尊龙嗣,不必对下官行大礼!” 六殿下却跪着不肯起,不过他太瘦,被司徒晟单手就拎提了起来,放到了椅子上。 刘凌哽咽道:“少师当懂我,我那日若不是酒后无状,怎么会口出冒犯恩师之言?现在每次想起,都是懊悔难眠。少师不肯理我,可是心里还在恼?” 司徒晟伸手推了推茶壶:“我府里管事泡的米茶,喝了心情会好些……” 六殿下连忙起身,殷勤地给少师倒了一杯茶,他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上一大口。 天啊——怎么这么苦! 一身的皇家教养让六殿下不能人前失礼,只能咕咚咽下。 恩师说得不错,这茶苦得果然让人再聚不起眼泪,舌根发木,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司徒晟耳根终于得了清净,准备三言两语恭送蠢货爱徒。 可话在舌尖转了转,突然想起楚琳琅跟他说过的话。 她说过,人若想活得好,就是要让自己有更多的选择。 这个六殿下方才跟他说了秘密处置了安家那河道官吏的事情,看来也不是一蠢到底…… 心思流转间,原本准备赶客的司徒晟便改了主意:“殿下,您觉得我是因为恼了你,才不愿人前与你往来的吗?” 刘凌眨巴眼睛,疑惑:“难道……您还恼我别的事情?” 司徒晟抿了一口苦茶,淡淡道:“我以为殿下应该知道,你我避嫌些,对殿下您才最得宜。” 看他还似懂非懂,司徒晟干脆又点得透些:“官家立志要铲除北地边关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