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没想到那个八面玲珑的楚夫人出身竟然这般低微…… 转头再看周随安体贴地替他的夫人撑着油伞遮阳时,又是别种意境,原本就长相如玉的周随安似乎也异常儒雅体贴。 谢悠然看了,倒是挑起了好奇心:“不对啊,我听别的夫人说过他。若这么爱老婆,怎么还新纳了个妾?我看那楚氏花期正好,容貌脱俗,也不该是厌倦的时候啊!” 谢王妃从周大人的母亲那听到过些,再加上楚琳琅的含糊之词,也猜到了原委:“夫妻感情再好,一直不生养嫡子也没办法,那妾是周家老夫人做主纳的,做儿子的还能忤逆了母亲?” 就在这时,那楼下的夫妻走远了,谢二姑娘满足了好奇心,百无聊赖戳着盘子里的枣糕。 谢王妃想起自己这次特意将妹妹找出来散心的目的,便拿捏着语气劝慰道:“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一番精挑细选,才选了王家。先不说王御史官风稳健,一代清流,就是王三公子也是饱读诗书,颇有家父之风啊!堂堂男儿,岂可以貌取之?王三公子偷偷看过你,对你是一见钟情,你俩八字匹配,是天赐良缘。你嫁入这样的人家,父亲和母亲也都放心了……” 她还没说完,谢悠然已经垮着脸,将手里的茶盏摔 在了桌上:“用得着精挑细选?随便寻个水塘,全是蹦跳的大嘴蟾蜍!为我好?我看父亲是恨不得早点将我嫁出去,省得我克父克母,克全家!” 她说母亲好端端的,怎么带着她来寂州这个鬼地方探亲,原来是想让姐姐劝她,让她早点跟王蟾蜍成亲! 毕竟在这个家里,她也就能听得进姐姐的话。 想到着,她气愤地湿润了眼:“狗屁的八字良缘!就因为个什么高人之言,父亲和母亲就能将我撇在乡下不管,也只有你隔三差五地来看我,让我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至亲的人。若是不管我,就全不管好了,凭什么现在又摆为人父母的款,拿了我做人情?” 谢王妃看妹妹又发脾气,也是头疼得厉害。她之所以出来,就是怕妹妹在府内闹,让新婚的六殿下看了笑话。 她气得拍谢悠然的手,示意妹妹小声。此处虽然是雅间,但也不甚隔音,得注意些。 “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人情!父亲若是那等钻营的人,又岂会让我嫁给冷门的六殿下?要知道当时满京城的闺秀可都躲着这门亲,排着队让四皇子挑呢!父亲是觉得六殿下性子温润疼人,值得一嫁。为人父母,全是为了儿女,你怎么就不懂?” 谢悠然此时听不得姐姐的话,只冷冷道:“我不嫁!若父亲喜欢读书好的,那个司徒晟也不错啊,虽然官运有些差,可他做过少师,学识模样都不差!” 谢王妃看妹妹这么妄议自己的成婚对象,她都替妹妹脸红,只急得瞪眼低声道:“你看得上人家,也得人家同意啊!你以为我没卖了脸替你说项?可人家拿守孝说事,是温婉回绝的意思。” 谢王妃其实还有话没有说透:他若看上了妹妹,又岂能在众目睽睽下跳船?这简直是以死明志,绝不愿跟谢家姑娘有瓜葛! 也幸好这里是寂州穷乡,跟京城没什么联系,司徒少师为人周正,口风又严,不会传妹妹的闲话,不然这事儿传扬出来,只怕长得像蟾蜍一样的王公子也要嫌她品行不端了! 谢悠然这些日子在司徒晟那接连撞壁,如何猜不透他的意思? 她自小离了父母,在外姓表亲家里,就算娇养,也是寄人篱下,因此她性子最敏感。 那司徒晟如此冷待她,她再喜欢也不会厚脸皮纠缠。可是听到姐姐直言一个小小探花出身的穷官看不上她,还是伤了她的自尊。 听了姐姐的话,她只是猛然起身:“总之你跟母亲说,若再逼我,我就剪了头发做姑子,省得他们天天看我这个灾门星碍眼!” 说完这话,她便领着丫鬟头也不回地下茶楼去了。 这条街人头攒动,马车一时也进不来。谢悠然便领着丫鬟婆子往前走,顺便买些东西消散心情。 可是方才被人群挤过,等买东西的时候,那付钱的婆子脸上一慌,摸着衣兜道:“坏了!遭了扒手,钱袋子怎么不见了?” 谢悠然的脸彻底垮下来,正骂着婆子不得力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掌伸过来,替谢二小姐付了账。 谢悠然转头一看,只见一身儒衫白巾,风流倜傥的周大人正微笑冲着她拱手施礼。 原来方才楚琳琅和周随安漏买了几样,折回来时,正好撞见了谢悠然付不出钱骂着婆子的情形。 楚琳琅一看,立刻让冬雪给了周随安银子,让他过去替谢二小姐解围。 之所以让周随安去,无非也是让周随安露脸,在六殿下的姻亲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