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不可能,就算是巧芝与林水铭关系匪浅,可这根本无法证明他与大皇兄之间有往来。” 秦嬷嬷拍了拍贺攸宁的手,安抚道:“只是一枚宫女的香囊自然不能定论,但大皇子对林水铭有恩。” 当年林水铭母亲重病,林水铭求到舒嫔面前想要些银两为母亲治病,以舒嫔的脾气自然不会答应,更是罚林水铭跪上一天,正巧被大皇子撞见。 大皇子心善,得知林水铭的事,便给了银子还特许林水铭出宫探望。 若没有大皇子雪中送炭,恐怕之后巧芝也不会与林水铭相识,更不提她还会与林水铭结下另一番情谊。 “更奇怪的是,就在林水铭到皇上身边伺候之前,咱们的人曾瞧见他来往大皇子宫中。” 贺攸宁眉头紧锁,她让秦嬷嬷调查之时,心中早有猜想,毕竟假山一事她思来想去也猜不出是哪个宫人能知晓得如此详细,除非是大皇子本人。 若是林水铭是大皇子的人,那他知晓这件事并告知皇上那就说得通了。 只是贺攸宁不明白,大皇子会在何种情况下会和宫人说起这样的闲话,林水铭又为何会将这件事告知皇上。 皇上又是以什么样的目的说起此事? “这两件事连起来却要紧,公主想想,巧芝的死林水铭会归咎在谁身上?恨可比恩情更长久。” 当年鸣山书院一事,阮家被诛九族,阮贵妃被赐白绫,整个阮家在顷刻间覆灭,这世间流有陈郡阮氏血脉的只有大皇子了。 可这却不是皇上的授意,而是迫于崔、邓、卿等世家的施压。 是以,无论是恩情还是对其他世家的恨意,林水铭与大皇子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可大皇子现在只是个痴儿啊。 贺攸宁又想起刚回宫时小皇帝说的话,景成帝昏迷前大皇子曾去见过他。 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对大皇子的信任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对事情的判断,那日她本以为是小皇帝年幼,瞧见父皇猝然长逝,心中害怕,乱了心绪才有此言。 可今日一想,小皇帝并不是个口出狂言之人,他这般说定有深意。 贺攸宁心中渐渐冒出一个想法,惊得她立马抓住秦嬷嬷的手,“嬷嬷,你说我父皇真的是因劳累过度驾崩的吗?” * 贺攸宁来得很突然,太医院众人毫无准备。 瞧着跪倒一地的太医,贺攸宁来回扫了几眼,问道:“太医院的太医都在这儿了?” “回公主,潘太医给太后娘娘请平安脉去了,除他之外,太医院的太医都在这儿了。”回话的是太医院的院判。 贺攸宁没看他,顺手指着站在后排的太医,“劳烦这位太医将我父皇的脉案取来。” 那太医不知贺攸宁用意,转身便要去拿。 倒是院判身边的太医出言阻止,“公主恕罪,按大昭朝规矩,历代皇帝脉案都只能由皇上查看,公主若想查看,可去皇上那领了旨意。” 贺攸宁不怒反笑,饶有兴致地问道:“若是我今日一定要看呢?” “那便恕太医院不能从命。” 不料贺攸宁突然发难,一脚将跪着的太医踢倒在地:“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要拿便拿,还轮的到你指手画脚。” 又转头去问院判:“院判大人觉得呢?” 院判咽了咽口水,不敢抬头看贺攸宁,尽力控制住颤抖的声线,“回公主,并非是下官不想让公主查看,只是这样实在不合规矩。” 本以为面对的是雷霆之怒,贺攸宁却不紧不慢行至院判面前,将其扶起。 “院判大人德高望重,本宫自然要以礼相待,不过院判在宫中这些年,想必也知道本宫的脾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