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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个狠人,将他身上戳了好几个血窟窿,脖子上都是划痕,双唇乌青,指甲都是青的,据说将人抬进清书院的时候,卢氏险些吓晕过去。

    “可弄清到底是何人所为了?”冯氏问。

    林信摇了摇头,“林海还是不肯说啊。”

    一般这种情况下,要么是对方势力太大,让林海心生畏惧不敢追究,要么就是他自己理亏,没做什么好事。

    不管是哪个原因,他自己不说,大房就是再心急,也只能作罢。

    冯氏又问,“那砍他手的人,可查出眉目了?”

    这件事更加令人心惊。

    林海从城外回来后,那身伤养了足足两个月,好不容易身子恢复了,带着卢芸出去散心,结果刚出府不到一刻钟,就被人直接撞翻在地,压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刀。

    手起刀落,林海的左手便滚落在地,一旁的卢芸当场就被吓得晕厥过去,等金吾卫和府卫赶过去时,那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上京街头,堂而皇之出了这样凶残的事,府衙自然相当重视,可不知是那人实在了得,还是旁的什么原因,总之,查到了现在,还是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自那以后,林海便很少外出,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是喝酒就是和卢芸吵架,这样想来,他也的确不适合再在秘书省任职了,便是他不主动辞官,怕是不久后也得被罢免。

    房中的门紧闭着,可林信还是下意识朝外面看去一眼,将声音压低道:“今年乱事多,林海他自己都不肯细说,府衙顶多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言下之意,林海的左手算是白丢了。

    林信虽然也不怎么喜欢林海,可到底也是林家的孩子,他不免有些唏嘘,随意吃了几口,便擦着唇角又道:“对了,还有一事,今晨娘与我说,想将林泽过到卢氏名下。”

    林泽是林修的妾室所生,八九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了,通常若不是万不得已,很少会让将这个年纪的孩子过继到嫡母名下。

    这若是过两日让林海知道,想必又有的闹腾。

    “唉。”冯氏也搁了碗筷,叹道,“也不知林家这两年是怎么了,怎就这般不顺呢?连顾家那孩子都能出事。”

    半月前太子下令,让顾诚因七日内即刻返京,谁知限期已到,顾诚因却一直未曾露面,路上那么多驿站,没有一个有得到他的消息,这人,就好像忽然人间蒸发一样。

    太子愠怒,直接下了缉捕令,于顾诚因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提到顾诚因,林信微微怔住,半晌没有说话,冯氏也沉默了片刻,最后忍不住又问起了林温温的消息。

    林信深吸一口气,许久后才缓缓呼出,他合眼摇了摇头,握住了冯氏的手,抬眼道:“我一会儿要出城一趟,若是回来晚了,不必等我午膳。”

    冯氏忧心道:“如今上京这般乱,好端端为何要出城去?”

    林信宽慰她,说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之前托人查讯,总得与人应酬一下,去城郊某园子聚聚罢了。

    冯氏只好不再说什么,只眼皮莫名跳了几下。

    用过早膳,林信出门前换了一身衣裳,在给系那荷包时,他动作不由一顿,酸涩的感觉再次涌入鼻中,怕冯氏看出端倪,他佯装打了个哈欠,顺势揉了揉泛湿的眼角。

    上了马车,林信才从袖中拿出了另一个荷包,这荷包与他腰间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昨日下值,他在回府的路上,一个孩童倒在他车前,随从上前训斥,惹得孩童大哭,林信连忙下车,随从说是孩子自己撞上来的,林信朝递个眼色,让他莫要再说话。

    那孩子坐在地上揉着腿,地上掉着他买来的馕饼,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林信一边轻声安抚,一边弯身帮他捡东西,在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个荷包时,他整个人瞬间愣住。

    “这、这……”林信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一双眼睛又涨又红,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孩子,“这……你是从何处……”

    不等他说完,那孩子忽然拉住了他的手,一个纸条便落进了他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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