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自己虽不是一个正式编的公职人员,但一直受的都是兵抓贼的教诲,这段时间和规矩对着来干,江淮心里还是很矛盾的,他想当个守法的好人,如果日后有机会能转正,他不想授人以柄,要趁着还没有深陷其中,把自己拉回来。 这次就算是冤枉老水了,江淮也不后悔,他总得为自己和小妹打算。 江心听明白了,小哥除了为自己着想,也在为她考虑,这回那几个人只是想求财,才做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万一下回恶从心头起,要人命那才糟糕,她想了想自己兜里那还没来得及捂热的一千六百块钱,这回的收入比她预想得要多了,就不再犹豫,点头:“小哥,我同意你的做法。” 兄妹二人就此说好,第二天中午江淮先去和老水吃饭,之后再和侯三提起这件事。 江心习惯担心,再次问:“小哥,真不用我去吗?” “不用,你在家好好待着,都是回娘家的姑娘了,就别操心太多,有哥哥在呢。”江淮伸伸懒腰,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纳凉的邻居们,听着孩子们奔跑玩游戏的欢笑声,自己也扬起一个笑容,还有几分去年第一回 见他的模样。 江心在他旁边,又问他:“小哥,让你看高中课本里的书,你还在看吗?” “在看。”和家里人在一起,江淮很放松,眼神里都是柔和,“同一篇文章,从前看,和现在看,有了很不一样的心情。” “小妹,我觉得我变好了一点。”江淮的声音不大,带着十分确定,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对未来没有信心的愣头青。 江心也笑:“那就好,人总是要一点点向上的,一天进步一点,慢一点也不要紧。道阻且长,行且将至。” ”往后有机会,我也去读个大学,看看更大的世界。“江淮开始有了具象的理想,他还记着自己的誓言,要让别人都尊重他的家人,要让老水那些人再也没胆子去跟踪小妹。 ”小哥,会的。“这几天,江心一点一滴地感受每个人的变化,不过只是过去了一年而已,每个人都往前走,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了变化。 夏夜晚风缓缓吹来,空气里有闷热,有花香,也有看不见摸不着的时间在流动。 隔天中午,侯三特意骑自行车去接江淮下班,到国营饭店找老水吃饭,两人在路上还停下来对了一下口径,等会儿该怎么套他的话。 没成想,老水比他们要更直接。 一到国营饭店,还未进门,老水就先迎上来,拉着侯三和江淮,连连叫着兄弟。 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没百分百确定就是他做的,侯三和江淮都只能对他露出笑,和他寒暄起来:“水哥客气了。” 老水把人带到里头一张小圆桌旁,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高大壮硕,一个身材中等,两人手上有几分肌肉,皮肤黝黑,手掌粗糙,一看就是常年跑码头干重活的。 身材中等那个,正是在回新庆路上,搬错货的男人,正要笑不笑地盯着江淮。 壮硕的那个,就不必说了,必定是小妹嘴里的那个领头。 江淮看那两人一眼,马上就转头看老水,用力握拳,手指发白:“水哥是什么意思?” 侯三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看江淮如此发怒,以为是不满老水今天带不认识的人来吃饭,还想劝解两句,毕竟老水是他发小,江淮是他好友,他也不想大家闹的不愉快。 江淮哼一声,对着那个身材中等的男人说:“怎么,第一回 是搬错货,这第二回是吃错饭?还自己送上门来了,想尝尝我们新庆□□头的滋味儿??” 那人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想对江淮放话,被老水一压,只得坐下。 老水劝和道:“淮子,大家都是兄弟,别上火,坐下说话。” 侯三这才知道,原来那拿着柴刀来试探他们的两个同伙,就坐在眼前,顿时一脸冰霜,冷冷问了一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