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敢弄两个老婆出来,伤了我的心,我可就跟你鱼死网破了!”江心忍不住用最坏的想法猜测最坏的结果,哪能知道正儿八经的鲁师长竟然还有这么一段风流过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胡说!我就一个老婆,江心同志,我们是有国家承认的结婚证的!”霍一忠捏她的圆脸,“我就一百五十块钱工资,都给我的心心首长掌握了。” 江心吁出一口气,催他往下讲。 “往后是六九年底,大领导开会时,发现到处都不对劲,就用很短的时间快刀斩乱麻,把鲁师哥平级调回了东北老家,一年后,姚政委和忆苦思甜也来了。”那时老首长遣散身边的左膀右臂,让霍一忠上了位,正是他完全跟在老首长身边的时候,他亲眼见证了中间的许多事情。 若是把鲁有根调去其他地方,何知云大概不会跟着,但这是回东北老家,一想到那个只比她二儿子鲁鸣图小几个月的小女孩鲁春信,她就恨得咬牙切齿,恨鲁有根到处留种,恨鲁有根的寡母和魏淑贤,更恨自己。 她坚持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熟悉的首都和自己的家人,跟着鲁有根来了毫无根基,一片空白的东北。 当时的师部和家属村可不像现在人声鼎沸的,这里到处都是平地,长满了杂草,都是最早一批人双手双脚建设出来的营地和村子,平地起高楼的过程,其中艰辛难以细说,就连何知云一个高官家庭出来的娇小姐,在那时也得下地拔草干活。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鲁信图,就是在那时候出事的。 鲁信图个天资聪颖的孩子,听说小小年纪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很受鲁师长喜爱,出事那天是冬季,下了大雪,他才七八岁,和其他的大小孩子到处跑抓迷藏,鲁师长和何知云忙着处理建设营地的事,就没顾得上他。 那一整天,谁也不知道鲁信图掉到冰窟窿里去了,还是他们三岁的小儿子鲁鸣图睡醒后,一直在闹着要找哥哥玩,大家才开始找鲁信图在哪儿的,最后是天黑的时候,警卫员往河边那头找才找到,把人捞上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全身僵硬,无力回天了。 何知云就是从那时候起,身体一直不好,原本她在师部后勤是有职位的,鲁信图夭折后,她也退了出来,过了一阵子,把鲁鸣图送回了自己娘家,托她父母和兄姐照看,偶尔才让鲁鸣图来一趟这儿,但住几天就把人送走,自己却始终坚持留了下来。 鲁信图出事后,鲁有根的寡母老娘终于同意,把这个孙子的名字写上族谱,可人已经没了,族老翻出族谱,在鲁有根三个字后头写了个名字,注明:七岁殁。 而与此同时,鲁有根的长子鲁健信长大了,他自小目睹母亲魏淑贤的艰辛,从早到晚从未停止过,不是家族的事就是家里的事,还要时不时给在外头的父亲寄去家乡的吃食,因为鲁有根的那个胃,就爱吃老家的东西,吃不惯外头的食物。 他看见父亲从来不着家,回家还带着个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十七岁,血气方刚的少年改了姓,改成魏建信,买了一张单程火车票,只身到南方投军去了,军营里,从来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当师长的爹。 直到他二十多岁,多次立功,年纪轻轻就升到了连长级别,消息传回来,鲁师长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 魏建信决心在南方成家,经人介绍,娶了个岭南姑娘,已经生下一女一子,他多次写信回家,若母亲魏淑贤愿意,就离开那里,放下东北的一切,到温暖的南方去,当个慈爱的祖母。 可魏淑贤只是和他说,你祖母年事已高,依赖我长久,你父亲近日常回家,总得顾着他,且你还有弟妹年纪尚幼,我不能走。 鲁有根尝试和改了姓的建信联系,魏建信从未回过信和电报,也不告诉鲁有根他两个孩子的信息,他从未言明和他断绝关系,但用自己的方式拒绝他一切的帮助,告诉他:你终身对不住我们母子四人。 这几年,鲁师长年纪越大,对故土的留恋越来越重,他知道自己这一世人的前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可从军的建信不认他,汇信被祖母教导得一心读书,鸣图和春信年纪尚小,均不能接他的班,因此鲁师长也时常倍感寂寞,觉得自己一身战功,却后继无人。 他的老家距离家属村不远,坐火车一天一夜就能到,老母年纪已大,听力也成问题,老妻阿贤仍旧贤惠,他每个月或者每两个月都要回去一趟,从不带上何知云,何知云也不愿意去,她憎恨那个老寡妇,她曾心心念念能光明正大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鲁有根旁边,把孩子写在他们族谱上。 可就连她的儿子去了,那老寡妇也说,要进门,就得给阿贤斟茶倒水,终身做个姨母。 何知云不喜欢鲁家人,鲁家人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鲁汇信和鲁春信就从不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