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治国”也是。 回到风林镇火车站时,困得眯不开眼睛的江心把行李扛在身上,看没有遗漏的东西,才下车。 下了车,去列车室门口,把途径风林镇的所有火车车次抄下来,排除短途,挑出长途直达最南端的,拐一两个弯儿能到新庆的,加起来就三趟,无论如何,反正到侯三说的那个站,得换乘至少一次,她对铁道不熟悉,还是到镇上把这些车次号码发个电报给侯三,让他来解决。 弄完这些事,江心困得眼睛发干,昨晚一直没睡,在火车上她不敢睡,苦苦支撑,还得扛着行李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回到镇上,赶上下午四点的那班车,这回没那么幸运,在路上还能遇上部队的车了。 不过,没遇上车,倒是遇到一个胡子拉渣来接她回家的丈夫。 江心离家两日,霍一忠吃肉都不香了,带了两日孩子,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有些明白了江心平日的辛苦,他从前还卑鄙地担心过,万一心心实在不喜欢他的两个孩子,他夹在中间为难可怎么办? 可和孩子亲密无间相处了两日下来,那种时不时就拱上脑袋的火气,好几次差点把他弄失控,想吼他的亲生骨肉,多次忍下来,就是想到心心从没对他们大声说过话。 中午霍一忠早早做了午饭,让两个孩子吃,霍明霍岩吃得少,霍一忠问怎么不吃。 “我要吃妈做的菜,你做的不好吃。”霍明把那块牛肉挑出来,放他碗里,“爸,你吃。” 霍一忠咬着那块牛肉,好硬,他也不爱吃。 等两个孩子吃了饭,他洗过碗,想起江心平时总赖着让他帮着做家务的事,原来她是实在辛苦了,想找他撒娇帮忙罢了,他想早点见到她,告诉她,往后这些事他都做。 一想到要早点她,就拜托了郑婶子和苗嫂子一起过来看着孩子,霍一忠说:“我去镇上接一下江心。” 苗嫂子问:“现在没车去镇上了吧?” “没事,我走路去,走得快,三个多小时就能到了。”霍一忠来不及刮胡子,换上解放鞋,让霍明带着霍岩,“我和你妈晚上就回家吃饭,跟弟弟在家,听郑奶奶和苗婶婶的话。” “我也要去!”霍明霍岩跳着,想去换鞋子。 霍一忠自然不同意,他一个大人能走那么长时间,两个孩子不行,被缠着没办法了,就假装不出门,趁他俩儿不注意,一个助跳,在郑婶子和苗嫂子眼前翻墙出去了。 “这个小霍!也太疼媳妇了,不去接,人也得回来啊!”苗嫂子被吓一跳,抚着胸口说。 “人家年轻夫妻,难免的。”郑婶子笑呵呵的。 霍一忠沿着去镇上的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在秋风中走出汗,在途中遇到一个架着驴车的老乡,花了一毛钱,坐了一段顺风车的,走了半小时到镇上,又继续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江心本来困顿得都想就地躺下睡一会儿了,见了面前邋邋遢遢的人,一下想哭一下又想笑,想起昨晚自己独自一人在招待所的惊惧,他却不在身边,而且她这趟出来,两人还闹着意气,差点就说到离婚了,爱一个人难,赚钱好难,还被人跟踪,就不禁有些委屈,哭了起来。 “你怎么才来啊!”江心哭得眼睛发红,伸手打他,风尘仆仆的她,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哭不哭,我来了,我来给你提行李。”霍一忠手忙脚乱,一时不知道要帮她擦眼泪好,还是帮她提行李好,最终还是把人搂在怀里,“是我不好,我来晚了,我应该在车站上接你。” “那你背我回去,我走不动了。”江心哭哭啼啼的,在外头她狡猾还骗人,可对着霍一忠就有些小孩子脾气,下意识就觉得这个人该包容她的一切。 “好,上来,把行李也挂我身上。”霍一忠蹲下,把人和行李都背起来。 “虽然我让你背我,可我还在生你的气,你知道吗?”江心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我还没有原谅你的。” “我知道。”霍一忠背着她,往风林镇走去,还有点时间,应该能赶上四点的车,“心心,我想你了。” “哼。”江心不理。 “孩子们也想你,还想跟我一起出来接你,我没让他们来。”霍一忠提起孩子。 “怎么不带他们来,带他们来吃吃肉包子。”江心还是疼孩子的。 “我走路来的,走了好几个小时,他们走不动,我让苗嫂子帮忙在家看着。”原来是想对老婆卖惨,在这儿等着她呢。 “那是你要来,我又没让你来。”江心就是气哼哼的。 “是是是,是我想心心了,我想来的。”只要心心还愿意和他说话,霍一忠就开心,她的两只手就在他下巴处晃来晃去,霍一忠一个用力,把人托上来,低头去亲了亲那双手。 江心被他的胡子扎了一下,又轻拍他:“不许亲我!” “可是我想你了。”霍一忠直通通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