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在西南的儿子,你们有个万一,他回来找不到家门怎么办?” 这时候的江欣痛恨自己刚刚嘴快,把人逼到墙角,好话歹话轮着说,把自己上辈子哄人买房的耐心和口才都拿出来了:“明天一早你就来找我拿粮票,咱们先把眼前的困境解决了,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就不信坏人还能登天了!” “一定有办法治那个周强!” “唐太太放心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自有天收拾!” 这些话,江欣自己都不相信,可她还是说了。 好一阵之后,关美兰哭够了,从江欣身边退后了一步,很是难为情:“让你笑话了。” “唐太太,每个人都有难堪的时候。”江欣把最后一条新买的帕子给了她,“拿去哄慧慧玩儿。” 那条帕子上绣了两只慵懒的小猫,她特意给自己留的,现在给慧慧好了。 关美兰推让不要:“早上你给的饼干,慧慧很喜欢,还问什么时候再来找你玩儿。” “那就拿着吧。”江欣收了她的钱,把手帕塞给关美兰,“只要有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 “对了,筒子楼附近有个小公园,我看到有个老阿婆时不时会到那里卖鸡蛋,六分钱一个,不要票。您要是有时候票紧张了,就去那个小公园转转,说不定能碰上她。”江欣又补充道,“您知道怎么走吗?” 关美兰脸上忽然有个浅笑:“知道,那是我们家的一个小花园,家翁从前说要给慧慧读书的地方。” 江欣这下说不出话来了,她似乎刺了人家一刀又一刀,可关美兰毕竟打起了精神。 “你说得对,我得给儿子留个家门,不能就这样崩溃。”关美兰挺直了腰,擦干泪,“江欣,给你添麻烦了。” 江欣摇头,可惜没帮上太多忙。 和关美兰分别后,江欣有些垂头丧气,路过一个写着巨大“打倒”标语的单位门口时,心情糟糕得无以复加,她不喜欢这种压抑和无法解决的困境。 ...... 回到筒子楼,江父和江河还没下班,江欣拿出那段黑布递给江母:“给小哥做条裤子。” 江母接过黑布,见女儿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怜惜:“欣欣是累了吗?” 万晓娥从二楼上来,头上换了个新发夹:“小妹别是中暑了,这几天日头大,她又在外边跑来跑去的。” 江欣想说自己没事,可手脚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坐在小客厅的凳子上,眼神呆愣愣的,想着关美兰那双绝望的眼睛,脑袋发疼。 江母赶紧放下手里的布,去探江欣的额头,没发烧:“快进去躺会儿。”转头对万晓娥说,“老大媳妇,煲个去暑的汤,晚上一家人都喝一喝。” 万晓娥应下,翻箱倒柜找乡下收来的土药材。 肖婶子在隔壁听着江家的动静,像是江欣中暑了还是怎么着,想着要不要过去问候一声,可一想起下午金小翠的话,她这心里头又不得劲,好心做个媒人,还做出错来了。 下午江欣出去之后,江母就找到肖婶子,说起霍一忠和江欣相亲的事儿。 江母不高兴,语气也生硬:“我和老江就一个女儿,吃了一回亏,哪儿还能再上一次当?” 都说把这件事儿回了,怎么还私下找江欣了呢? 肖婶子心里一下就不高兴了,好好的一个军官,怎么就是上当了?这条件还配不上江欣了? 刚开始她还劝着:“小翠妹子,我看他们两个年轻人倒像是挺看得上对方的,反正结婚这种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先让他们接触接触,你和老江也观察观察。” “不用观察,我们就把女儿养到老了!”江母想到女儿若是嫁给霍一忠,就要离她那么远,心就要痛起来,“肖大姐,反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也别再撮合他们见面了!” 这三五句话下来,把几十年的邻居情分都给破坏掉了。 肖婶子气得够呛,甚至想去质问一下江欣,你们江家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下说好,一下反对,怎么家里就不能团结一点,对外的口径统一一点呢? 江欣躺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