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如今那股熟悉的香气又钻入青年鼻端。 青年屏息凝神,仔细分辨,除白檀香外,还掺杂着其他的幽香。 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谢洵恍然回过神,静如寒潭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他在嗅女子的香,这算什么事? 这和流连烟花之地的登徒浪子有何不同? 第11章 洞房 越想越躁,谢洵眉头微拧,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厌恶,对他自己。 这样的行为让他想起,娶了母亲却将其冷落的谢侯爷,无情无义,多情却又凉薄。 但他控制情绪的能力一向很强,不过须臾,脑海中摒弃所有繁杂无用的思绪,专心进行着成婚典礼的各项仪式。 新人成婚应当同诣祠堂,但公主的身份显然与旁人不同,若真要论起来,也应当去皇陵祭拜。 因一来一回太过费事,为免横生变故,元妤仪提前告知礼部取消这一仪式。 但卫老尚书权衡再三,还是保留了这一项,只不过改成了在公主府院中悬挂一幅大晟江山图,拜大晟江山,便等同于拜元氏先祖。 如今二人正站在这幅江山图前。 一旁宫人递上提前点好的线香,二人接过香,躬身三拜,又一同上前将手中香插在端正厚重的博山炉中。 前来观礼的是礼部侍郎方晁错,方侍郎一张方脸上挂着笑,颌下长须跟着颤动。 他高声宣布,“今靖阳公主出降,谢氏子,洵尚公主,乃天赐良缘,情敦鹣鲽;现嘉礼初成,良缘遂谛,当永携鱼水之欢,共盟鸳鸯之誓。” “迎亲方,上婚契,落名。”方侍郎抑扬顿挫地宣布了最后一项。 宣宁侯就在正东面候着,如今观礼人话音一落,他便捧着手中厚厚的族谱婚契上前。 在众人的见证下,陈郡谢氏现任家主亲笔在族谱和婚契上写下二人的名字。 元妤仪屏气凝神,透过模糊的扇面去看宣宁侯的动作,直到方侍郎确认无误后道了一声:“礼成!观礼人方晁错证!” 她的心才终于安稳下来。 她的名字落在了谢氏的族谱上,也写在了今日的婚契上,如无意外,她将与身边的郎君风雨同舟一辈子。 这样想着,人又偏了偏头,看清楚了身侧郎君的半张侧脸。 旁的不说,郎君确实面如冠玉。 谢洵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一束视线,不过这次长了教训,他没有偏头撞上,只是沉默地承受着这束含着打量,却并无恶意的目光。 靖阳公主连诣祠的仪式都想省略,宣宁侯和王夫人也不敢强求让她拜高堂,是以新人进了正厅,只拜过天地便将公主送回了房间。 至于宴宾,自有驸马和谢家的人安排。 因景和帝看重,又特地吩咐过,靖阳公主府布局规整,修建风格端方雅致。 从前院过来,穿过抄手游廊,便是曲水小溪径直穿过的半山亭,走过廊庑,迎面便是一方荷塘,如一弯新月环绕半座后院。 如今正是初春,荷塘里只有一池清水,元妤仪所住的鎏华院在后院的东南角,已经提前种上了各类花卉树木。 进了房间,元妤仪屏退了跟来的礼仪嬷嬷和侍女,只留了绀云一人。 新房宽敞,满目的红色,一应装饰均是上等,一道拱形珠帘和六折山水屏风隔出内外两间,可见设计的细心。 门被关上,女子明显放松,随手将团扇搁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坐在玫瑰圈椅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