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这么演的啊。” 任惟当下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荒唐了,可信度很低,只好掏出手机开始给助理发消息:“你等一会儿,我让人把我的检查报告发过来。” 助理的效率很快,不出五分钟就将任惟当时在医院大大小小的检查报告都一并发了过来,任惟从中挑出了最重要的一张给应春和看。 应春和接过手机,才看了那张报告一眼便陷入沉默。 他从鉴定报告那张照片退出去,将助理给任惟发过来的所有报告全看了一遍,找到了最早的那个日期——2019年7月9日。 应春和握着手机的手不太明显地颤了一下,没头没脑地问了句:“车祸?” 任惟听懂了,点了一下头,“对,不过我也不太记得了,是他们跟我说的。” 应春和抬起头再一次看向任惟,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声音也有些嘶哑,像是被骑车赶过来这一路吹的海风浸染了,咸咸的。 任惟听见他说—— “任惟,你活该。” [应春和的日记] 2023年7月7日 我没有想过任惟会来找我。 他说他失忆了,我理应感到难过,可是心里先冒出来的却是可悲。 是的,我感到可悲。 原来我自以为不可磨灭的情,其实是可以被轻易抹去的。 算上我和任惟分开的四年,我已经在他的人生里空白了八年。 其实只要我说我不认识他,我们就真的结束了。 属于我们的记忆,属于他的应春和都会完完全全地消逝,我会在他的人生里永远地空白下去。 可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骗任惟,但我不可以。 第03章 “任惟,你好笨” 应春和一开始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那道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可他实在没有勇气再问第二遍。 四年了,应春和已经四年没有听见过这道声音。 他还记得四年前任惟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应春和,我们分手吧。” 他那个时候没有问原因,也没有力气问,只是说了一声好。 那会儿是隔着电话说的,挂断电话后,应春和的手止不住地颤,手机从手心里滑出去、掉地上,摔得一声碎响。 这会儿挂断电话后,应春和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汗湿了。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没出息。 怎么四年了,还是老样子? 骑着电动车往派出所去的一路上,应春和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 不就是多年未见的前任么?不就是前任突然找上门么? 这有什么的。 26岁的应春和已经帮外婆杀了四年的鱼了,心已经和刀一样冰冷。 区区前任,他还怕他不成? 应春和将电动车在派出所门口停好后,隔着玻璃门看见了里面坐着的任惟。 任惟的个子很高,长手长脚的,穿着衬衫西裤坐在廉价的红色塑料凳子上。他坐得坦率,并没有不自然,把塑料凳子都坐出了高档旋转办公椅的架势,但应春和还是替他觉得憋屈。 无论从哪里看,任惟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小而落后的海岛,旧而促狭的派出所都不该是任惟应该在的地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