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庭,在几家媒体上门采访拍回的视频里,宋妈妈都哭得险些昏厥过去。 雷锐将车停在距离宋思洋家不远的一条街道上,问道:“接下来怎么办,不能直接杀上门吧?” 顾铮淡淡道:“张鸣给你的信息里不是有宋思洋父亲的手机号吗,你先拨一下看看有没有停机和关机,如果没有,就给他发短信把我们目前有的进展都说一下,把他约过来和我们见面。” 雷锐本以为顾铮要说出什么多好的办法,谁知竟就说出这个,好笑道:“如果手机号码都曝光了,他真的还会看手机吗?而且这时候他的短信信箱不都爆啦?” 顾铮摇摇头:“他们会看手机,因为要随时看这件事的进展,而且张鸣有的信息并不一定是所有媒体都有的,他上次卷进的委托就和人肉搜索有关,他能拿到手机号,不代表人人都有,我们发短信过去也会比较礼貌一点。” 雷锐一听这意思,顾铮留着这条渠道就是为了日后做这种勾当的,不禁好奇起来:“说起来为什么你联系他他就愿意给你,难不成是有什么小辫子攥在你手上?” “他因为人肉别人被人报复,给人拍了和女人一起进入酒店的视频,然后视频被寄给了他的妻子,是我给他做的澄清,通过酒店餐厅的监控证明他是去谈业务的。”顾铮凉凉看他一眼,“你这种天天猎艳的人也要小心,如果被人拍下来,日后可能会也会被人利用寄给你老婆。” “……” 雷锐打了个寒颤,当即觉得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低头给宋思洋的父亲编辑长长的短信,他本以为这个法子根本行不通,然而信息发出去不到十分钟,宋思洋的父亲便回了:“请问可以在哪里见面?” 雷锐告知了车停的位置,两人又等了一会儿,不多时,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从街角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为了保证私密性,两人在车上面见了宋思洋的父亲。 中年男人这两天给儿子的死讯弄得精神恍惚,两眼通红地在后座上一言不发,坐在一旁的雷锐见状轻声道:“突然让您出来挺唐突的,先介绍一下,我们俩是恶意剪辑调查工作室的,现在接到宋思洋粉丝后援会的委托开始调查这件事,就像之前我和您说的,我们看了成片和花絮之后发现,节目组确实存在恶意炒作,而且包括宋思洋的公司可能也有一些过失,我们来找您,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您对他的工作知道多少?他之前有跟你们表现出悲观的情绪吗?”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时声音却已然嘶哑:“宋思洋……他十八岁就去当这个练习生了,以前高中的时候我和他妈妈都管不住他,导致他看了很多韩国人的东西,后来书也不肯好好念,就要去当这个什么练习生,我和他妈妈不让,他就偷偷买车票去北阳,后头被我们找到的时候,他就差要睡在大街上了。” 雷锐在圈内混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每年怀揣着明星梦去当练习生的人有很多,但真正能出道的却是凤毛麟角,就像是这些年所有选秀节目想要表达的理念,无论来的是一百个选手还是两百个选手,最终能出来的,永远都只是金字塔顶端的人。 他叹了口气:“他以前性格就这么倔?” 宋爸爸眼眶通红地点了点头:“后来看他非当不可,我和他妈妈没办法,只能让他去了,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公司不但要收十五万的培训费,而且一签约就是十年,我和他妈妈就想,二十八岁的时候他如果还没出道,那他以后能怎么办,上学的时间都错过去了……当时宋思洋几乎是跪着求我们让他去试试,还说他一定能红一定能出道的,他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们当父母的,除了相信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东凑西凑,凑够了十五万让他签了这个公司,之后他就住在北阳,每年只有节假日的时候可以回来,我们本以为至少这孩子做了他喜欢的事,应该会开心,但是思洋每次回来话却越来越少,有时身上还有伤,他说都是练舞跌的,在他们那个地方,一天要练舞七八个小时,如果不努力,就会被其他的新人刷掉,光景的老板很看好他,所以他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顾铮坐在驾驶座上一言不发,内心却知道恐怕宋思洋在北阳所经历的事情远不止如此,这个年轻人身上背负着父母巨大的期望,肯定不敢把真实的情况透露给家里。 雷锐问道:“他还和你们说过别的在北阳的情况吗?” 宋爸爸如今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满心都是后悔,痛苦道:“他说他和其他两个练习生住在公司给他们分配的大公寓里,虽然远,但吃得很好,每天去工作室还有人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