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啊。” “那你还笑?” “不影响它好笑啊。”许岁又转回头认真看。 陈准无语,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窝进被子里,后来渐渐听不到她的笑声,他眼皮打架,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感觉有人在晃他,勉强睁开眼,是许岁放大的脸。 “快醒醒,还有一分钟就跨年了。”许岁试图把他拽起来。 陈准困的不行,胳膊是软的:“嗯,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倒数啊。”电影看完,她已经调回春节联欢晚会。 “你数吧……” “嘁。” 陈准又闭上眼。可片刻功夫,窗外炮竹声突然间此起彼伏响起来,世界“哄”的一下沸腾了。 电视里主持人在组织大家倒数,耳边也响起一道清脆声音——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就这样,跨年的这一刻,陈准是在漫天漫地的炮竹声和许岁的倒数声中度过的。 陈志远夫妻初一晚上才回来,两家人坐下聚了聚,他们当晚就把陈准接回家。夫妻俩答应陈准空闲这几天去邻市玩,想把许岁一同带上,郝婉青没让。 对于许岁来说,她的假期余额已经用光了,六月面临中考,年前玩欢了脱,应该沉一沉心,在家把寒假作业写完。 许岁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到头了,郝婉青又凶又严厉,她的成绩能占到班级20左右的样子,不算好也不太坏,都是母亲日以继夜努力鞭策的成果。 连带着陈准也被约束起来,牺牲了好多自由时间,每天放学不得不坐到书桌前,和许岁一同写作业。在许家哪样都好,只是郝婉青太过严格了,不如母亲好糊弄。 五月份的时候,陈准也由小学升到中学,按片划分,刚好是许岁的学校。 而许岁垫底考入顺城的重点高中,与之前的中学一墙之隔。 那一年,许岁16岁,陈准13岁。 陈准住在许家,是要承担责任的,郝婉青把共同上下学的指令吩咐下去,许岁不愿意也得带着一个跟屁虫。 学校在铁道北,家在铁道南,早晚往返要绕行几百米,去走人行天桥。 早起上学两人还能一起,但放学许岁会和要好的女同学逛逛书店或文具店,那时候她追星,满世界收藏偶像的贴纸和海报。 陈准瞧着她花痴的样子,一脸嫌弃:“今晚做梦又嫁谁?” 他才不傻呵呵等她,扭头走掉。许岁回家免不了挨顿骂。 这种状态持续一年,陈准不肯再跟在几个叽喳喳的女生屁股后面,许岁也开始有晚自习,两人才各走各的路。 许岁偶尔碰到陈准,每次他都和同学在天桥的烧烤摊吃活珠子,那么恶心的东西,他吃的津津有味,简直就是个垃圾桶。 两人第一次生气,是因为陈准和她打赌赌输了,背着她从天桥上下来时,她摔到了额头,而他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拍拍屁股逃走了。 那天许岁相当狼狈,衣裤脏了,头发乱了,额头肿起好大的包,含着眼泪茫然四顾,已经没有陈准的影子。 路过的好心人想拉她一把,她抹抹眼睛,谢绝好意,咬着牙自己站起来。 陈准的篮球还丢在一旁,她泄愤似的狠狠踢了脚,生会儿闷气,最终还是一瘸一拐给捡了回来。 当晚,陈准比她先到家,反常地没用别人督促,乖乖坐在桌子前写作业,见许岁进来偷瞄一眼,又佯装一心一意看书。 郝婉青在厨房做饭,许康还没下班。 许岁抱起篮球朝他后脑砸去。 陈准向前一倾,额头差点磕到桌子上,他下意识皱眉:“许岁你是不是……”话到一半硬是憋了回去。 许岁拉开书包拉链,把那本《水浒传》扔到他桌子上。 陈准心虚道:“你看吧,你不是没看完吗。” 许岁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回房。 陈准目光跟着她背影:“你脑袋没事吧?” “有事,快死了。”房门砰一声响,她在里面吼。 之后的半个月,许岁没拿正眼瞧陈准,他和她主动说话,她爱搭不理,他示好买她爱吃的和路雪,她丢冰箱里没有吃,他问数学题,她直接写好解题步骤要他自己看…… 陈准自知理亏,忍气吞声受着,绞尽脑汁找话题同她聊天。从前没发现许岁如此小气,生起气来这样难哄。 再后来,两人关系缓和,是在端午节的前一天。 那天早起,郝婉青交代让许岁做晚饭,和陈准一块吃,她要去参加同学聚会,说不准几点回来。 许岁不情不愿:“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