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王催她:“你乱想什么?是四哥的事。” 兰宜才知道是为了云仪,小云仪在宫里替她解过围,兰宜就没法拒绝了,安排没跟张怀照过面的善时换了不起眼的普通衣裳,去走一趟。 张太监深怕周太太不安分,去传话的人必须是女子才不会惹起宅院里的人注意。 前日善时已经去过一趟,把嘱咐周太太另找稳婆的话传了。 因兰宜实在难以解释这事她为何会知道,只得吐露一半实话,说沂王不认识周太太,不知道她是否可信,因此命人查了她一查。 周太太当时一听,非但没有气恼,反而大是欢喜,传回话说,只盼沂王多派人在周围转悠转悠,产期越近,她心里越不安定,只怕到时被张太监去母留子,若有沂王府人在侧,她就放心多了,好歹求救方便些。 又大为感激兰宜告知她此事。 今日善时过去,周太太一口答应,又约定好按往常张太监明日就该出宫来了,后日下午,张太监赶回宫中后,杨升将会在远离皇宫周围的南城一家茶馆等候,到时沂王另派可靠的人去取消息就可以了。 一两日期限很快过去,孟三顺利带回口信,皇帝心情终于好转,张太监也是因此才敢告假出宫。 隔日一早,沂王便带好康王的奏本,进宫去了。 连等待加上实际觐见,将近午时时,他才回到府里。 兰宜正等摆饭,诧异地发现他脸色不佳。 这可怪了,此前没有内应,他想做什么事都做成了,难道这次格外准备了,反而没成? 周太太给的消息不对? 事关小云仪和周太太,兰宜到底多点关切,问道:“怎么了,皇上没答应?” 沂王淡道:“答应了。” 兰宜放下心来,那就没事了。 她不再多问,安排侍女摆饭。 沂王顾自沉郁,当着侍女们的面,没说什么,午膳用完,洗手漱口后,他跟着兰宜进了东次间。 侍女们识趣地都留在了外面。 兰宜犯着困建议:“王爷心烦的话,不如去打坐念经。” 她瞧他以前都是这么解决的,虽然不大管用。 沂王拒绝:“本王又不是和尚,念什么经。” 兰宜:“……王爷不是好修道?” “今日不想修。” 沂王说着,不客气地踢去鹿皮靴,上来占据了她一半炕。 兰宜无语,她已经习惯沂王午歇时过来了,横竖看他此时心绪,该是不想做什么,她也就拉过薄被,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寿宁侯今日让长子上了袭爵的奏本。”沂王躺到她旁边,以手臂为枕,忽然道。 兰宜假装睡着。 “他托了太子代为呈交。” “什么——?”兰宜欲待不听,到底失声睁眼。 沂王侧过头来,瞥着她:“本王不想再说一遍。” 兰宜意识到这件事对他是有打击的,太子接连失利,终于反击,这一次,他找准了方向。 二十年太子,毕竟不是白做的。 “托太子的人是谁?寿宁侯,还是寿宁侯的长子?” 沂王一怔,慢慢道:“我不知道。太子只说是寿宁侯府所托。” 他那时意外中有一丝惊怒,当着皇帝不能表露出来,因此也无暇深想。 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