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翠翠狠狠地道:“该!” 这个共同的敌人有效缓和了气氛,姜姨娘向着兰宜:“奶奶放宽心怀,保重身体,别理那些人胡说。”又转向翠翠,“你要是听见家里还有谁乱嚼,都来告诉我,我饶不了他。” 翠翠不客气:“老爷呢?姨娘也管吗?” 姜姨娘:“……” 周姨奶奶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短暂和平摇摇欲碎之际,她方道:“老爷那里我会劝的。不过老爷现在气头上,等过几日,外面安静下来了,就好说话了。” 翠翠狐疑地看看姜姨娘,又看看周姨奶奶,既希望她们帮忙,又不相信她们有这么好心。 兰宜明白,何来的同盟,不过是利益,明明是比前世更山穷水尽的境地,她倒好像“得道多助”起来了。 古诗中以鬼蜮来形容人的险恶莫测,但究竟谁更胜过谁啊。 ——为鬼为蜮,则不可得。 这句诗还是杨文煦教给她的。她未出嫁时识得一些蒙学字句,乃是闲暇时在隔壁社学听来的,杨文煦发现以后,颇为欢喜,寻诗作文时,就也顺口教她几句,还握着她的手腕教她运笔—— 兰宜眨了眨眼。 旧日场景薄雾般破碎。 正如那段时光之短暂。 “我知道了,先这样罢。”兰宜以这句话作为送客的结束语。 姜姨娘有家务要忙,周姨奶奶不敢十分与杨老爷的立场相左,两人就势起身告辞了。 到午后时,姜姨娘那边再度派来丫头,给兰宜报信,说外面已经清净许多了,嚼舌根的人少了大半,请兰宜放心。 跟较劲似地,又过了一阵,周姨奶奶也派人来,说杨老爷今天的心情好了不少,赵家的老爷亲自上门送了厚礼,杨老爷招待他,说了好半天话—— “就是家里大奶奶也在仰天观被困了一夜的那个赵家,之前还来求过大爷。”秋月仔细地解释,“沂王府抓了一夜人,没抓到他家,赵老爷估摸着是没事了,就向咱们老爷道谢来了。” 翠翠听了羡慕:“他家运气真好。” 一样的大奶奶被困,人家就平安无事,名声也没有受损。 秋月安慰她:“大奶奶也会没事的。赵老爷出手十分大方,说起来他家也是城里有名的大户,只是没个子孙会读书,没有比得上咱们大爷的。老爷收了他家的礼,开怀许多,应该不会太来为难你们了。” 不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信报得实在,说的话也中听,翠翠想了想,就投桃报李地道:“多谢你。你回姨奶奶话,你们姨奶奶的事,我们不会乱说的,就当不知道一样。” 说着想起一事,欲言又止,转头看向兰宜。 多年主仆,心意相通,兰宜知道她的意思,启唇道:“再回你们姨奶奶,你的那个亲戚,已经被抓走了。” 秋月变色,脱口道:“被谁?” 兰宜目视着她,没说话。 她无实据,不会将猜测说出来。 秋月回神,自以为会意,深深地蹲身行下礼去:“多谢大奶奶,奴婢这就回话。” 她走了。 翠翠有点惴惴:“奶奶,能告诉她吗?这事糊里糊涂的,我都没闹明白。” “早晚会知道的。”兰宜道。 翠翠一想也是,一个大活人被抓走了,周姨奶奶一直联系不上,自然会有所联想,现在告诉了她,还算是人情,能再赚点消息过来。 ** 周姨奶奶所居住的后一进院落里,主仆两人也说上了话。 “她真是这么说的?” 周姨奶奶坐不住了,站起来追问。 秋月点头:“是大奶奶亲口说的,但不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