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但是旻池明白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同意。” “我当然不同意!”许奚大喊,“我怎么可能同意!” 他把脸埋在膝盖里,身子一抽一抽地,又开始用那种一点都不出声的方式哭。 围在他身边的爸妈本应该说点类似于蒋旻池都是为了他之类的话,可是想想,这样的话又何尝需要他们说。 治疗室外的空气沉郁到谷底。他们看看紧闭的门,轻声叹了口气。 方贺舟再次打来的电话被许奚按掉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固执地蹲在门口,眼泪淌满全脸了才擦一擦,其余的时间一直揪着自己的手。 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充斥在整个胃里面,让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眼睛却想充血了一样的红。 大脑里面一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响,吵得他脑子快要炸了。可又很矛盾地,他好像又听不见周围有任何响动。 “如果他不在了该怎么办?”只有这句话还是清晰的。 爸妈看他这样,心有不忍,可也无能为力,只能期待着里面的蒋旻池能够再努力一点,能够早哪怕一分一秒出现在许奚的面前。 就这样等了不知道多久,许奚觉得自己好像正挂在悬崖上。在他手酸了,没有力气了,快要坠落了的时候,那扇冷冰冰的大门终于开了。 “doctor……”他攀着墙壁叫了一声,可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所幸医生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给了最直接的一个结果,“out of danger.(没有生命危险。)” 许奚在那一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转回病房的蒋旻池依旧还在睡着。 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能不能好,只能听天由命。 也许是因为赌气,但是更多的是因为他真的舍不得离开。自从蒋旻池回病房后,许奚基本上都没有离开过病床前的那张椅子。 爸妈叫他回去休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睛死死地看着床上的人。 “算了。让他守着吧。”许爸爸最后妥协道。 于是,许奚负责看护蒋旻池,而爸妈则负责看护许奚。 那几天洛杉矶突然升了温,晚上也没有那么凉了。 自从蒋旻池出来后,许奚就一直没有说过话。他不眠不休,从白天坐到黑夜,又从黑夜坐到天亮,像是一尊雕塑那般地守着。 不过好在这次蒋旻池花在苏醒上的时间要比上次少得多。 就这样等到第三天清晨。那时房间里一片寂静,许奚正把头埋在膝盖里打盹儿,这时听到有人叫他: “小奚。” 他一个激灵坐直起来,见蒋旻池正看着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