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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上)


打了个寒噤,背上倏地覆上一片热意,一件杏红色如意云纹锦锻披风从身后盖上肩背。“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呀”,其声清冽活泼,似清溪穿行于卵石之间。正是穿了艾绿色骑装的张尚柔。

    她轻笑着回身,搂住尚柔的肩膀,亲昵地凑上去挤挤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简直要思断了我的愁肠,啊呀呀”,她揉着肚子,眉眼皱作一团,声气夸张道:“真是疼煞人也!”

    尚柔轻拧了她一把,大笑道:“你个猴儿!”

    她笑到打跌,扶着对方,肩膀仍不住耸动,一边笑一边咯吱尚柔,两个人闹作一团。

    疯了许久停下,两人歇在湖边的大石头上,气喘吁吁,捏着锦帕拭汗,湖面上偶有水鸟掠过,点出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如在水面绘了几张一擦即逝的写意画。

    远处众人已选好了马,正招呼她们过去,见岑嘉还未来,二人面面相觑。

    岑嘉是个极守时的人,为何今日姗姗来迟?

    一边想一边往回走,二人选好了马,才见岑嘉急急而来。

    眼前的少女穿着金丝白纹昙花广袖衫,雪青云纹百迭裙,随云髻旁簪一支羊脂玉梅花珍珠步摇,眉目轻灵秀雅,似空山新雨中兀自绽放的兰,如独立风中不蔓不枝的荷。

    她牵过尚柔和崔凝,低低地道:“今日本是一早就梳洗好了的,正打算出门时,继母忽然发难,要我做完金丝白玉羹才准走。”

    尚柔柳眉倒竖,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你又不是下人,为何非要你做。”

    她拉过尚柔的手,轻拍了拍,淡淡道:“她素来享受掌控他人的快感,现下她拿捏住大姐的婚事,便更要好好磋磨我们了。”瞧见尚柔忿忿的眼神,她淡笑道:“只有内心虚弱的人才会像她一般,不过是碗羹罢了,就当练练手,又有什么的。”

    尚柔还想继续,却被她止住,“好啦,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只是生气无用,伤敌三分自损八百,更何况你在这里生气,根本就伤不到她。”

    闻言,尚柔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佯装生气,“就你最想得开,反倒是我狗拿耗子了。”

    她轻笑起来,声如珠玉相击,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里面包了几块核桃酪,一手挽过尚柔手臂,一手托着核桃酪馋她,眸中笑意晏晏,“我今早特意起来做的,你若不吃我就给阿凝了。”

    尚柔一把夺过核桃酪,塞了一块入口,香酥的口感在唇齿间绽开,一抹满足的笑悄然爬上面颊,轻睇了她一眼,继续嘴硬,“休想拿两块糕点来打发我。”

    她唇角一抹狡慧的笑,抹掉尚柔唇边的酥皮,“哦?那五块够不够?”

    尚柔娇嗔地瞪了她一眼,“哼,懒得理你。”

    崔凝在一边望着她们你来我往,顿感有些插不进话,还有,什么叫“你若不吃就给阿凝”,她无奈地摇头,瞧着她们两个饶舌,唇角无意识地上扬。

    尚柔吃得心满意足,还不忘分几块给崔凝,“阿凝,你这耳坠在哪儿买的,真好看。”

    崔凝瞪她一眼,“你这妮子现在才发现”,又抚上耳垂晃了晃,“我在纸上画的,又被阿兄做了出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巧思?”她眼珠骨碌一转,轻笑两声,“若是你能让岑嘉下次带上她最拿手的蜜饯樱桃和翠玉豆糕,我就给你们两个也画一对。”

    翠玉豆糕的工序极为复杂,岑嘉等闲是不会做的,可所有美食里最让她牵肠挂肚的就数这个豆糕。

    尚柔牵起岑嘉的衣袖,撒娇道:“好岑嘉,我对那耳坠实在是心痒,你人那么美,心又那么善,就满足了我们吧。”

    碎碎念:今天查披风的时候被科普了披风、大氅、斗篷的区别,然后发现披风在明朝才开始流行emmm……

    纠结了三秒钟之后我决定让这个架空世界拥有现代人认知中的披风……

    小剧场:

    女主:橘势一片大好,我磕到了!

    作者:啊!磕到了!磕到了!我的cp又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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