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就只能老老实实。元熙的脾气就这样,想要钱只要开口元熙会给,直接说就是了,但要敢搞这些小动作,元熙绝对不会手软。 这一点底线,王达不可能不知道。他不像王俨那样得元熙重用,可好歹也有从龙之功。元熙把理宗院交给他,本就是想着人家年纪大了,下去办点收收钱的闲差比较舒坦,烟霞寺这是找错人了。 元熙三两下就猜透了烟霞寺这些人想干什么,元鸿却还懵着,似懂非懂。 和尚被元熙一句话噎住,愣了那么一瞬,道:“小僧曾见……见王达宅中奴仆将一株珊瑚搬运进门,那日小僧被师父派下山进城买些东西,就看见了。那株珊瑚是上个月一位经商的施主所捐,价值连城,小僧绝不会看错。” 元熙挑眉,目光一转,望向一边:“王俨,你可听见了?” 被侍卫带过来,一直藏在旁边听的王俨这才现身,上前道:“回陛下,臣都明白了。” “好好查,是谁在背后指使人污蔑你叔叔,想欺君罔上。”元熙话语里已经多了些怒气,“腰斩。” 话音刚落,地上和尚一个个都吓得腿一软,差点要跌下去。 元鸿更是吓得脸色一变:“父皇……” 他有些不明白,不是和尚告发王达贪污么,怎么父皇查也不查就断定是污蔑,还要将人腰斩?这种酷刑父皇就这样轻轻松松定了? 王俨道:“臣遵旨。” 元熙冷冷瞥几个僧人一眼,道:“都先扣下,好好查。” “是!” “陛下!冤枉!小僧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可去王达宅邸搜一搜有没有那么一株珊瑚!”和尚震惊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喊冤求饶。 元熙冷冷道:“带走。” 眼见有人想挣脱朝皇帝扑过去,侍卫再不敢拖延,连忙强行把人拖走。 “陛下……”高怀瑜迟疑道,“陛下登基便废了酷刑,死罪只判斩、绞二刑……陛下不可带头坏了律法。” 元熙闻言回头看看他,气也消了许多,道:“卿说得对,是朕一时气愤了……” 大魏律废除酷刑,处死罪犯都是判斩首或绞刑,不经三司审理就定两种死刑之外的刑罚,那就是动私刑。不过他是皇帝,真的不爽了,暴怒之下破坏下规矩非要动法外私刑也没人管。跟来的王俨从前就都唯他马首是瞻,皇帝都生气了,那让他动私刑处死几个诬告官员的又有多大点事,也就高怀瑜还想着劝他。 有些事官员不干,就得贤后来干。 “都交给大理寺审,按律处置。”元熙改口道,“先回宫。” 回城已经日落,玉京城中已经有了零星灯光,宫里各殿也都掌了灯。 元鸿跟到紫极宫,直接跪下了,元熙当他是要请个安回去,不料他开口却道:“父皇,儿臣请罪。” 元熙一怔,听他继续道:“儿臣冲动鲁莽,偏听偏信,险些信了小人谗言,疑心朝中重臣,儿臣知错。” 高怀瑜默然看向元熙,见元熙笑得温柔:“鸿儿也是厌恶贪腐,心有正义,无需太过自责。韩尽忠,送些苜蓿草到晋王那里去。” 韩尽忠低头:“老奴领命。” 晋王养了几只兔子,平日里也就随便吃些草根,那苜蓿草都是给皇帝喂宝马的,哪儿轮得到小兔子。给苜蓿草,是在奖赏他了。 小孩子就是好哄,元鸿本耷拉着脑袋,一瞬间就重新欢心雀跃,忙谢恩退下。 洗漱过后,高怀瑜进寝殿帮人宽衣时,终究还是没忍住,轻声道:“陛下,臣以为……陛下对晋王太过娇惯了。” 今天这事让高怀瑜想起从前……元鸿太小了,登基时也还是个小少年,根本就没什么心眼。 上辈子元熙也找借口整治了天下寺庙,一朝丢了财产土地的和尚道士怨念颇重,没办法反抗皇帝,就跟下面官员做对。理宗院才设立不久,一开始基本就是靠着皇帝站,加上人手稀缺行政还不成体系,出点什么大案理宗院上下被清洗一遍,就要很久动不了。 没有烟霞寺,也有别的寺庙会找茬。从前也有人找上元鸿告状,那时候元鸿比现在大点,有了自己人手,很多事他自己会干。 他直接就让人去查证,查完了才往元熙跟前一跪,把事告诉元熙,要为别人做主。 按理说他也没什么错,既然要告状,自己先查一遍再告,到时候自己说起话来有理有据,皇帝听着也省心。可问题是他查到的都是别人想让他查到的,他越查越相信这是朝廷官员贪腐,很让元熙为难。 最后元熙不但没处置官员,还把告状的人杀了。 那会儿元熙已经毒发,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人病了却总不好,就容易暴躁。尤其元熙还有一大堆事没干,更是会着急,害怕自己寿数不够计划好的事情都没做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