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就行。” 江月点头应下,熊慧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江月在小院里头转了一圈,捡了前头那对老夫妻留下的柴火,又在院子里的水井挑了水来,开始烧水。 一锅水还没烧好,大门让人敲响,一个头上包着布巾的中年妇人,怀里抱着一床被子,笑着问说:“是江娘子吧?我是侯源他娘,给你送被子来了!” 说着话,她便慢慢地挪进来。 江月伸手扶了她一下,她和善地笑道:“那猴崽子和我说了,路上你教了他很多东西,这被子不是什么好料子,针脚也不怎么好,本是准备给这崽子带去军营的,你别嫌弃……今天日头也好,在院子里稍微一晒,晚上睡着保管舒服!” 江月道了谢,和侯大婶一道将被子晾好。 这会儿了,江月也发现她并不是腿脚不便,而是眼睛不好,似乎是视物极为费劲。 “你的眼睛……” 侯大婶摆手笑道:“没事,我就是年轻的时候跌过一跤,磕到了脑袋,看东西费力了一些。” 有个眼睛不好的母亲,也难怪侯源说他没到陆珏身边的时候,瘦的跟猴儿似的,想来是那时候母子生活极为艰难。 “我给你看看吧。” 侯婶子连忙推辞,“猴崽子和我说了,你医术很厉害,可以找你给我看看。但是今日你赶路过来,等你休息好了再……” 江月确实累,但把脉对她来说也就是顺手的事儿,并不费什么心神,便已经拉起侯大婶的手腕。 很快,她就了然询问道:“婶子的眼睛,从前应当没有现在这么差?” 侯大婶说是,“刚开始只是看东西有些模糊,一年比一年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有淤血留在了脑子里,成了血块,形成了压迫。针灸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我今日确实有些累,得明日开始才能为你施针。” 侯大婶激动得红了眼眶,哆嗦着嘴唇说不碍事,“您好好休息,我这也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说着话,熊慧又大包小包地过来了,她方才去给各家分粮食了,也帮着江月领来了她这份。顺带还去搬了个浴桶来。 过来后看到侯大婶的模样,奇怪道:“婶子你哭啥?” 侯大婶连忙道:“没事没事,我这是高兴的,江娘子说能治好我的眼睛。” 熊慧惊讶地说了声‘乖乖’。军中自然有军医,之前侯源把几位军医都请过来给他娘看过,军医都说没办法。 “江娘子真是这个!”熊慧比了个大拇哥,“难怪齐策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的!” 后头她俩抢着帮她舀出灶上倒进浴桶里,简单清扫了主屋,铺好了床褥,还在灶上熬了米汤。 从前在家的时候,这些日常的活计都由房妈妈和宝画一手包办。 江月做起这些事儿来,甚至没有眼神不好的侯大婶麻利。 她就帮着打下手,顺带问了问熊慧的身份,毕竟熊这个姓氏并不是常见的大姓。 如她所料,熊慧和熊峰确实有些关系,血缘不算亲近,是邺城下头、一个叫熊家村的小村子里头的人。 熊家村在城外,前些年被战火波及,一整个村子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两人都被陆珏所救,后头熊峰跟随在陆珏左右,熊慧就帮着料理城寨的后勤事务。 干完了活儿,她们也没多留,让江月洗完澡不用收拾什么,留着她们后头来收拾就行。 江月道了谢,亲自把她们送出了门,而后去泡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包袱里的家常衣裳。 喝过了一碗米汤,江月就一边打呵欠一边开始规制行李。 她明面上的行李m.pARTsoRDeR63.COM